宴席之上,在寧毅這邊,倒是有一個小小插曲,原因在於蘇檀兒認識鬆花蛋。
“相公第一次送妾身吃的,便是此物呢,是相公製出來的?”
“無意間研究出來,隨手散出去了。”
“可是給某個朋友了麼?”蘇檀兒笑著,“妾身知道呢。”
“嗯?”
“李頻,還是顧燕楨……總之是這樣傳出去的吧?”
對於聽到顧燕楨這個名字,寧毅微微疑惑,蘇檀兒道:“早先曾在路上看見此物,想起那日相公拿給妾身吃的,後來打聽一番。那顧燕楨以鬆花蛋討好一青樓女子的故事已傳遍坊間,真是癡情人呢,相公成*人之美,也算一件好事……嗯,雖然相公的東西套在他人頭上總讓妾身覺得不舒服……”
蘇家不可能喜歡寧毅跑去經商,更不可能弄食肆什麼的,蘇檀兒也隻以為這相公體諒家中難處,因此製出來便給了彆人。當然,寧毅當時說得輕描淡寫,就算不是他所製,那也是無所謂的。寧毅對這認知有些無言,而也是顧燕楨坐在了後方遠處,若做得近了,聽蘇檀兒說起這“佳話”,不知會不會吐血。
第二天,一個在精心布置和裝修後,有“竹記”招牌的小店,在江寧城一處不算非常熱鬨的十字路口開了張。聶雲竹請了個有口碑的大廚子,招牌菜肴是與鬆花蛋有關的一些吃食,例如皮蛋瘦肉粥之類的也已經試驗了出來,還有其它各種菜品,寧毅隻將一些簡單理念放在其中,這年月不是人情疏離的年份,類似專業快餐式的經營不能用,反倒要給人以親切、回家的感覺為最好。而那廚子也是專業的,有本事,比之寧毅與聶雲竹的摸索,各種皮蛋菜肴的味道不知好吃了多少倍。
每日推出去販賣皮蛋的小車增加到四輛,分彆以“梅蘭菊竹”為名,上麵都有在顧燕楨看來匠氣十足的畫兒,每日活動在江寧各處,若能在這樣的小車上消費一定的數額,可拿到一張有趣的木牌,集齊不同花紋的四張之後,便能在總店裡享受八折九折的優惠。
而在那些幫忙販賣鬆花蛋的酒樓當中,此時也已經掛上了一張“竹記鬆花蛋”的精美木牌,以做防偽,並且配合著花魁賽上的傳言,隱形地打出口碑來。
雖然也有規劃一番,但並沒有花過太大的功夫,對寧毅來說,這些簡單安排不過隨手罷了。他的心思不在那些想要與竹記搶生意的商人上,不在那些想要與蘇檀兒爭奪權力的家人上,不在江寧城中諸多文人才子上,至於顧燕楨……他如今還不認識顧燕楨。
第二天天未亮,他一路跑去秦淮河邊,在小樓前見到了臉色紅撲撲的聶雲竹。今天開業,聶雲竹已經等了他好久了,隨後讓他舉起一隻手掌,輕咬著嘴唇做了一番努力,方才舉起她那五指修長白皙的右手,在寧毅的掌間,輕輕拍了一下,隨後有些率真地露齒一笑。
她望著同樣笑起來的寧毅,心想他或許並不明白自己的心情,但無論如何,大家在笑,那就好了。這樣的擊掌有些逾矩,不過她確實想要這樣做一次,心裡撲通撲通的跳。兩個月前,她的手被顧燕楨握了一下,隨後甩了對方一個耳光,趕到一邊去洗手,那時候的感覺很糟糕,被握了那一下的觸感讓她覺得惡心,洗也洗不掉的樣子。
她當時想著若是立恒在旁邊那邊好了,可第二天見到他,終究沒能鼓起勇氣來,到得此時,才這樣子與他的手掌碰了碰,心中覺得,仿佛做成了什麼大事一般,就像是今天要起步的店鋪,已經有了新的意義了。
寧毅對這輕輕的擊掌自然並不在意,早晨的時候,又看見了鬆花蛋的小車從一處道路的對麵過去,想想聶雲竹的努力。不過,他此時也有其它的事情要做。
他在附近的鞋襪店挑了一雙鞋子,隨後帶著早點餐食往學堂那邊走去。
這天清晨,江寧城中,名叫蘇檀兒的女子坐上馬車,去經營她麾下已經形成相當規模的生意,城市一側,名叫聶雲竹的女子打開了小小店鋪的第一扇門板,人潮當中,寧毅提著小包裹,去接觸一些真正能令他感到興趣的事物……
武朝景翰八年五月初六,仿佛是充滿朝氣和希望的城市,一切都還剛剛開始。
寧毅推開院門,聽那風鈴聲傳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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