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〇八章 初露(2 / 2)

贅婿 憤怒的香蕉 7780 字 6個月前

“聽蘇文定蘇文方說,當初蘇家出問題,檀兒妹子病倒,檀兒妹子的父親遇刺,是他忽然出手,力挽狂瀾,烏家在江寧被陰到死,到最後大家才知道他這個平日裡默默無聞的書生有多厲害。”

“說是那樣說,這一個多月來,他除了跟在女人屁股後麵到處走,還做了些什麼事情?什麼他力挽狂瀾,說不定也是蘇檀兒故意計劃的。他頂多是會藏拙,至於涵養,反正做不了什麼……我那妹夫涵養不也挺好?”

樓舒婉皺起眉頭:“你起床氣啊,說話就說話,彆攀扯到我身上來。”

“我是……”

樓書恒回頭要辯解,砰的一下,樓舒婉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片刻,吸了一口氣,冷冷笑起來:“早些天,父親說了句當年有心讓你跟蘇家結親之後,我看你倒就對檀兒妹子挺上心了,連帶著對蘇家妹夫也有些不妥。哼,今天可看清楚了……”

樓書恒在那邊站直了,背對著她,片刻後方才偏過頭:“我就對她有好感了,怎麼樣?她是挺不錯,有好感不代表要乾什麼。我心裡為她不值不行啊,你是我妹妹我也為你不值,男人有本事乾嘛要入贅……你欣賞他要不然讓他入贅到咱們家來算了……”

“樓書恒你滿嘴的臭狗屁!”樓舒婉罵了一句,隨後道:“滾。”

話說完,自己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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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樓家的兄妹莫名其妙的發脾氣,那邊的時昌頎其實也頗為鬱悶。樓舒婉會去太平巷看看情況,其實也不是因為寧毅,主要還是因為他。

他跑去拜會寧毅,原本是懷著真心誠意的,因為錢希文對寧毅詩文的評價頗高,又說最近見過一麵,對其人的評價也是不錯,一番拜訪,印象挺好。當天晚上參與青樓聚會,順口便將這會麵說了出來,說江寧第一才子來了杭州,他已見過,詳談甚歡,對方豁達不拘,風采極佳雲雲。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黑社會混的是個麵子,文壇也是,特彆是在青樓聚會、女人麵前,更加是。時昌頎文才很好,自詩文大成之後,常常被追捧,也是個愛麵子的人,他交了這個朋友,對方又有實力,自然將人添油加醋的誇獎一番。問題在於,誇得太高了,下不來台。

蘇杭有蘇杭的地域文化,同是詩人,對於時昌頎將一個江寧人說得這麼好的行為大家多少都有不爽,時昌頎也明白,但寧毅之前的詩詞擺在那裡,他有自信,對方也能夠看到差距。要說一時熱血就推舉誰誰誰上門討教一番,總也得事先掂量。寧毅來了杭州一個多月,這幫書生中見過的卻沒有,知己不知彼,大家一時間有些猶豫,偏巧當時樓書恒便在其中,他看著時昌頎不爽,等到對方誇得差不多了,才出來說話。

那家夥是個入贅的。

入贅的還是商人家。

這一個多月都跟著女人在談生意,而且都是女人談……

樓書恒平日便是個厲害的人,對事情一拿捏,說的話恰到好處,時昌頎正說得開心,他將這事當成扔出來,正好堵住對方回轉的餘地。你說認識個朋友那麼厲害,那麼誇張,你這麼高興,可他是入贅的,你知道嗎……

他一爆料,眾人也開心,一齊起哄。時昌頎則在當時就漲紅了臉:“不可能,怎有此事,你怎知道,你胡說!”樓書恒並不說自己是怎樣知道的,那邊也就騎虎難下了,說第二天一定要揭穿他的謊話雲雲。時昌頎知道寧毅下午才有可能在家,但到得上午時分又遇上幾人,被激了一番,這才急匆匆地跑到太平巷這邊來求證,而樓舒婉不過是從旁人口中得知了這件趣聞,過來看看而已。

這一番求證,時昌頎便也有些懵了。原本若是心平氣和時知道這事,他頂多不過是感到奇怪,就算覺得對方不該這樣,也不至於找上門去指手畫腳。這一下自己多少要成為笑柄,夜間去拜訪老師,也有些心不在焉,他不知道錢希文是否了解這事,態度如何,因此也不好多說,不過錢希文倒是第一時間看出了他有心事,略想了想,問道:“昌頎你昨日去拜訪那寧立恒,心得如何?”

錢希文以為寧毅驚采絕豔,露了一手,將自己這弟子給震懾到。雖說文無第一,但以對方的詩才,恐怕還是可以做到的。結果時昌頎吞吞吐吐了一會兒,終於說道:“……但是,老師,那寧立恒竟是入贅之人,而且入贅一商戶之家,學生確實覺得,此人……此人……”

他一時間不好形容,錢希文皺起了眉頭:“入贅?什麼入贅?”

時昌頎這才將事情詳述一番,錢希文聽完,一時間隻是皺眉思考,並不表態,不久之後,他打發時昌頎離開,喚來一直跟隨身邊的老管家。

“錢愈,那寧毅之事,你可聽說了?”

老管家想了想,點點頭:“老奴……之前確實聽說了一些。”

“哦?”

“聽說他來到杭州一個多月,並未走訪任何文壇才子,也並未參與任何文會,與樓家雖有一些關係,但來往似也不密。他妻子家中是經營布行生意的,這一個月來,他也隻是陪著妻子在一些商戶家拜訪,或是自顧自地遊玩,似乎並無以文會友,彰顯名聲的打算。”

“難怪了……”錢希文點頭,“我原本還在想,為何他來了這許久了,我還未聽旁人說起他的名字……”

“這人看起來,確實不像是什麼大才子的樣子。另外時公子的時候,老奴今天上午也聽說了些,似乎……時公子昨晚還在醉鶴樓誇獎寧公子來著……”

錢愈將昨晚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錢希文這才笑出來,一麵想,一麵搖頭,過了好半晌,方才望著門外,說道:“月初便已經傳來消息了,錢愈你也知道的……”

“嗯?”

“秦嗣源入京,如今已複起為右相,當今天下,二人之下,萬人之上。我想了想,寧立恒南下之時,他已經在準備上京事宜,這等時候,他還能寫下這封信,在信中要我對這寧立恒照拂一二……話雖簡單,意義卻是難言哪……”

“看起來,這寧立恒當是秦氏弟子?”

“若是一般的秦氏弟子,以秦公身份,哪裡會為他寫這照拂二字。”錢希文想了想,又有些匪夷所思地笑起來,搖搖頭,“嗬,他……應當不是秦氏血脈,否則決不至於入贅,他若是秦氏門生,一入贅之人竟也能得對方如此青睞,嗬,這人……不會簡單,不過我一時間也想不通了……”

錢愈看著他撫額思考,道:“是否要請他過府一敘?”

“不用,過府刻意了。”錢希文擺了擺手,“也有月餘未曾聯絡,過幾日立秋,小瀛洲那邊詩會,你且寫個帖子,付我名刺送過去,邀……邀他一家人,過去遊玩。”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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