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接下來。倒是沒有這樣理想的事態發生,站在一旁先前被秦古來稱為駱大俠的漢子開了口:“厲將軍,我等皆在,哪有讓主帥與人放對的道理。取這等奸人性命,讓在下出手便是。”
旁邊的人早就覺得有些丟了顏麵,紛紛道:
“我來。”
“厲將軍若出手,傳出去我們還有臉活著嗎!”
“這廝與我也有血仇,方才才認出他來……若要單挑。懇請將軍讓我出手!取他狗命。”
眾人一番陳。其中一名鐵塔般的漢子陡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麼,出來請命。大夥也有幾分疑惑,但隨著他的話,才知道當初方臘軍隊攻杭州,這漢子也是先遣入城的先鋒之一,在城內破壞之時,曾有一名書生隔河朝他扔出了一枚石子,那石頭未能砸中他。卻將他身旁的兄弟直接砸破了腦袋,他此時方才認出寧毅來。
“既然如此,便讓你來為你兄弟報仇吧!”厲天佑隻是稍稍思量,做出了決定,“姓寧的,今日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你倆單挑。彆是宣威營欺負你!你若還能撿回一條命,我今日便放了你又如何?”他知道身邊這漢子名叫湯寇,武藝雖然算不得身邊最高的幾名,但為人最是殘忍好殺,不懼拚命,對上這雖然敢拚命的書生,確實再理想不過了。
“為你兄弟報仇?那誰為你殺的婦人與孩子報仇?”厲天佑話間,那湯寇已經刷的抽出鋼刀,朝寧毅走來,寧毅眯了眯眼睛,隨後朝厲天佑道,“話當真?你們不插手?”
“當、真。”厲天佑一字一頓地開口,話音未落,原本一直與這邊對峙的寧毅陡然做出了令人意外的反應,他轉過了頭,拔腿就跑!奔跑之中,一張椅子被他飛擲而出,打滅了不遠處天花板上燃著的燈盞。
厲天佑幾乎笑出來,猛地暴喝一聲:“下麵的將士給我聽好了,一隻蚊子也不許給我放出去!有人要闖出去的,格殺勿論!”
這聲音響徹全樓。他讓寧毅單挑,不過是全了一個不以多欺少的名義,並不是真的就會墨守成規,假如這寧毅以為他是迂腐之人,想要用大家都不出手的約定逃跑,外麵的人便一擁而上將他殺了,他才不介意這個。
他暴喝聲中,那湯寇也大笑一聲直衝而出,彆看他身形魁梧,此時追趕出去,就像是發射的炮彈,眾人此時才隻是剛剛反應過來,一隻桌子被他擲飛出去,腳步聲轟響如雷,轉瞬間追往奔跑中的寧毅身後。寧毅猛地一躍,飛撲向前方的桌底,那湯寇一刀斬出,在桌上斬得木屑飛濺,身體也猛地將那桌子往前方撞出去,這張方桌撞上前方的方桌,寧毅在桌下連續滾了幾圈,從那邊站起來,將兩張桌子用力朝對方撞過去,掀起第二張桌子飛砸向對方的上半身,那湯寇身形一滯,下一刻,卻是隨著剛猛的衝勢將兩張桌子同時撞飛!
刀光晃動,在空中爆出火花,僅僅是兩刀,寧毅臂力不及,就已經被劈得連連後退,他選取的這邊是障礙物相對多一點的方向,籍著周圍的桌椅奔走,掄起長凳就朝對方頭上砸過去,卻被對方單手就揮開,長凳在空中就斷成兩半。
方才寧毅與劉進對那使槍漢子的出手,是在刹那間就到達巔峰的慘烈,看在眾人眼中,無非是話、打、話的過程,雙方劃下道來,然後才交手,但到得此時,卻是陡然展開,寧毅的逃跑和意圖讓眾人有些不解,但隨之而來的,已經是硬實力的對撞了,刀光飛舞,那鐵塔般的巨漢瘋狂迫近,書生終究隻是憑著悍勇而已,轉眼間,身上幾乎被劈了一刀,長袍下擺被斬裂了一截,在不斷飛退中躲得狼狽。
聞人不二卻注意到,寧毅所往的方向,卻是此時二樓中已經相當昏暗的地方,他又故意地打滅了那邊的燈盞,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將周圍化作黑暗,施展什麼奇謀。考慮到寧毅望過來的一眼,他腳下卻已經跟了過去,而在這邊,厲天佑在冷哼當中,也揮手前行。
“圍上去,莫讓他逃了!”
十幾人都一齊迫近了過去,他們倒不出手,隻是縮圈子,因為寧毅此時已經接近了四季齋的窗口,提防他不顧一切逃走。在那戰圈之中,兩人又拚了一記,寧毅踉蹌後退,那湯寇一腳踢出,寧毅雙手倉促一架,整個人飛向後方,轟然間,撞破了那邊的一扇門,跌進四季齋的包間裡。
此時外麵的燈火不算明亮,這些靠樓層一側的包間沒有點燈,裡麵更是黑暗一片,聞人不二陡然看見了機會,快步地朝一側走過去,湯寇“啊——”的一聲大喝就衝了進去,金鐵交擊的聲音響了一次,厲天佑等人卻是快步逼近了那破掉的門口,他本想喊一聲周圍的人提防起來,卻聽得裡麵傳來湯寇的“哈哈”大笑。
“哈哈——”
笑聲停止的下一刻,一顆圓球狀物體自房間的黑暗中飛了出來,眾人都是老江湖了,一看便知道那是一顆人頭。一切都順理成章,湯寇衝進去,斬殺了那寧立恒了,快走之中的最近的那名軍士單手揮出,穩穩地將人頭抓在了手上,腳步停住,下巴傲然地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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