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七章 千古一人李太白(1 / 2)

贅婿 憤怒的香蕉 6103 字 6個月前

草地青翠,河風吹動了那長亭下垂著的紗簾。讀蕶蕶尐說網讀蕶蕶尐說網不遠處扔下詩詞離開的身影已經接近院門,旁邊還有些人追上去的,嚷著:“你彆走,把事情弄清楚……”“寧立恒,以為這樣走了就完了嗎!”“少在這故弄玄虛!”但隨後也察覺到了後方動靜的不對,一些人停下腳步,回過頭去看。

薛公遠的暴躁脾氣,拿著詩稿準備追出來,也是其他人準備留住寧毅的底氣。長輩發話,你還敢跑,其餘人才能以心虛為名將人擋下。隻是隨後而來,出現在薛公遠身上的反應委實讓人疑惑,摸不清頭腦。對於那張紙上寫了些什麼東西,讓人變成這樣,沒有多少人能猜中。

那寧毅若真有才學,寫在紙上的或許是一首不錯的詩詞,但此時此刻,寫下一首詩就跑,不過是自欺欺人,以後傳出去,會說這人太過自大,以為一首詩詞能技壓全場麼。在場幾位老人都是經曆過許多大場麵的人了,能讓薛公遠一看訝然,人群中少數有見識的人心中猜測,紙上的莫非是什麼涉及辛秘之事,薛公遠清楚,但一見之下,就得封口的那種。. .

姬晚晴這邊皺起眉頭,第一時間覺得那寧立恒可能拿了薛公遠的什麼把柄,以暗語寫出來,令薛公遠不敢再追究。驚疑之中,卻是心中搖頭,掩得了薛公遠的口,可掩不了這麼多人的悠悠眾口,頂多是讓薛公遠也身敗名裂而已。汴梁城中,什麼文壇宿老或是致仕官員好不容易攢下名聲,臨老了卻晚節不保的事情也是比比皆是,她見得多了。

隻是那寧立恒倒是聰明,知道局麵扳不回來,扔下這種東西就走,若是真能將薛公遠卷進去,此後就算許多人質疑,終究沒有當場被坐實了“騙子”之名,不至於身敗名裂寸步難行。姬晚晴心中想著這個可能。偏過頭去看了看對手李師師一眼。對方坐在那兒一隻手放在唇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如論如何,人是她的朋友,她帶來的,這次雖然不至於身敗名裂,但已經與她掛上鉤,端午節前這次碰撞。她是大大的吃了虧,想必也已經想到這,自己若是她,也隻能坐在那兒假裝淡定。

日光灑下,終究是晴朗的夏日正午。短短時間的喧鬨與驚疑當中,各人有各人的心思與猜測。更多的人一時間當然隻是猜想著那是什麼詩,低聲私語:“……木蘭之枻沙棠舟,玉簫金管坐兩頭,這是什麼句子……”

“工整而已,但……也一般?”

隻聽兩句,議論起來也沒什麼底氣,嚴令中等人已經圍過去:“薛公……”

“公遠,怎麼了?”

“我來看看。我來看看這廝寫了些什麼。公遠,你放手……”

性子嚴肅脾氣也直的潘宏達從薛公遠手中跩那詩稿。薛公遠這才反應過來,將宣紙放下,咽了咽口水,看看周圍眾人,神情依舊複雜,瞪著眼睛沒有說話。那潘宏達帶著火氣開始看詩,念了頭兩句,竟又是神色漸變,嚴令中、墨公等人隨後也望過去。

都是文壇中摸爬滾打這麼久的人了,姬晚晴能想到的,他們也多少能有心理準備。這種場合之下,若要逼得彆人身敗名裂,彆人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的。他們也想了,若是這詩稿中真有什麼蹊蹺,這邊先看看,就能第一時間選擇應對,想想能不能掩蓋過去。但彼此看過詩稿,神色都已經驚疑起來,互相對望:“這詩……這種詩……”

他們神情不定,於少元、方文揚等人都已經好奇地圍過來。先前寧毅是將於少元的詩稿與他自己所寫的詩稿一同放下的,這時候於少元笑著拱手道:“諸位師長,可否將寧公子的詩稿,說與眾人品鑒一番。”他料定這其中有蹊蹺,首先便要將事情攤開,自己今天寫的那首《念奴嬌》乃是多年來厚積薄發的精髓所在,莫非還真會被人壓下不成……

不過,他這樣說完,那邊的潘宏達等人看了他一眼,有人扶了薛公遠先到旁邊坐下。嚴令中看看這局麵,再看看於少元,終於歎一口氣,將詩稿遞與他:“也好,少元你與大家念一念……也好。”

他神情感歎,於少元微感疑惑,手上則是將稿子接過,直接展開,看看周圍的眾人。已經有人在說:“少元,快念。”方文揚等人到側麵開始看,於少元低下頭,直接念了起來:“木蘭之枻沙棠舟,玉簫金管坐兩頭。美酒尊中置千斛,載ji隨波……嗬,任去留。”

此時詩詞,都講究韻律,於少元直接讀出來,也是抑揚頓挫,速度中等,足以給人品評記住的時間,前幾句隻是工整出色的句子,倒是讀到“載ji隨波”時,於少元還輕聲笑了笑。周圍有人笑道:“也一般嘛。”但這樣說的不多,因為那詩句,其實是很好的,幾乎無可挑剔,隻是還不至於直接將人震住而已。

於少元接著念下一句,那是“仙人有待乘黃鶴,海客無心隨白鷗”,到得這個時候,他的神情卻也已經微微變化了。

然而,周圍全都是在聽著的人,他的臉上一時間也無法表現出什麼來,甚至於口中的抑揚頓挫都不好停。微微頓了頓,看看旁邊的人,照著紙上吟道:“……屈平詞賦,懸日月,楚王台榭空山丘……興酣落筆搖五嶽,詩成笑傲!淩滄洲……”到得此時,詩作懾人的氣魄已堂堂而出,於少元的語氣順著韻律而走。到得“興酣落筆搖五嶽,詩成笑傲淩滄洲”時,整個語氣都被帶得往上走,這也是因為此時文人從小攻讀詩詞,頗為講究,詩詞氣魄撲來時,照著那氣勢念出來自己都有壓不住,但他心中畢竟想著不能這樣,語氣拔高後有心壓下,變得頗有些怪異。

他嘴唇動了動,看著最後兩句,一時間沒能再念,目光掃過了周圍眾人。聽著這詩作的眾文人有的呢喃複讀,有的低頭沉吟。手指還在腿上按韻律敲打。沒能注意到於少元的不妥。隻是在他的微微失神間,旁邊的方文揚已經看完了詩稿,竟搖了搖頭,就那樣轉身離開。過了片刻,人群中稍微消化完這兩句,半晌不見動靜,才抬頭道:“少元。後麵呢?”

“後麵……”他的說話像是從喉間輕輕發出,但隨後笑了笑:“……功名富貴若長在,漢水亦應西北流,這詩,諸位品鑒吧。”

他仿佛是有些燙手一般將最後兩句吟出,直接將詩稿遞了出去。立即便有人接過。也有人說道:“這詩也一般……是吧。”旁人接道:“這詩……”在場眾人何嘗不想立刻給這首詩定個評價定個性,但看著周圍的表情,一時間竟沒有什麼人敢給這詩詞評價定調,誰也不想做那第一個亂說話而被罵的愣頭青,可也沒有誰願意直接說這詩很好,都在等著旁人開口。

眾人本已聽過一遍,又拿著那詩稿傳看,有的已經看過一遍。往往寧毅離開的方向。低頭咀嚼一番,再去看那詩。覺得不想再擠的乾脆到旁邊將詩寫到自己身邊的紙上。如此的片刻間。隻是那群文人失態,那邊的晴郡主,這邊的姬晚晴等人反倒有些被冷落。

姬晚晴將那詩聽了一遍,在心中認定它未必能好到哪裡去,隻是看看於少元,他卻正在不遠的地方低頭苦吟,拿著自己的那首《念奴嬌》,神色變化不定。再看看旁邊,師師坐在那兒的蒲團上,一隻手捂著嘴,但也像是在咕噥咕噥的念叨著什麼,她身體輕輕地左右搖擺,眼神在笑,笑容清雅。另一隻手白皙的手指正沾了酒水,就那樣在身前的小桌上寫字,明顯也是寧立恒留下的詩詞,她隨著韻律輕哼,有種旁若無人,自得其樂的感覺,偶爾便又笑出來。

姬晚晴坐在那兒,神態柔婉,帶著微微的笑容,心中卻根本就料不到是這樣的結果,也沒有多少人猜到詩稿上就單純是一首這樣的詩。理論上來說,詩詞再好,放在這裡也有限度,哪怕寧毅寫的詩詞足以比得上於少元的那首《念奴嬌》,可以拿出來說的話,也是很多的。但這首詩,超過了這個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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