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三方勢力,她與國公府算是一方,方選與他背後之人是一方,趙明達與那位則是第三方。後麵兩方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的存在,而她占了重生的先機,是三方中唯一知曉全部的人。
方選想季殊羽死,是為了打擊國公府,而現在她弄死了趙明達,保了季殊羽,對方上折子針對她無可厚非。
而趙明達背後之人雖說意外得了利,但撫海衛兵權明麵上還是到了謝檀手上,難保兩人知道真相後不會聯起手來對付她。不如就暫避風頭,以退為進,把自己清清白白的摘出來。
唯一的問題是,現下她手上能用的人不多。季殊羽態度曖昧,總得看到她的本事才肯投靠。季遠山是個大老粗,憑著她救了他兒子,倒是可以忽悠兩句,但終究是杯水車薪。
而季殊合,她抬眸看了一眼窗外的人。對方正在木樨樹下睡覺,美曰其名飯後消食。
謝檀懶得理他,隻要他不在眼前添亂就好了。隻是讓他去入春闈局,謝檀第一次對自己的決定產生了懷疑。
但又一想對方言之鑿鑿的樣子,或許可以信任他?
搖頭不去想這些,索性距離春闈開考還有三月,還有一段時間夠她安排,實在不行,她便換人好了。
那廂季殊合已經醒來,見謝檀坐在圓椅上發呆,安靜地趴在窗沿上看她。
天光泛晴,日頭照在背後暖洋洋的,他慢慢眯上了眼睛。
陽光穿過窗台照在木桌中央的瓷白花瓶上,反射出柔和的光芒。謝檀眼睛被那道光反射了一下,她本能地抬手遮擋,目光跟著光線一路延伸,發現了窗邊睡覺的季殊合。
她不動聲色的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眼前人趴在窗沿上,半邊臉埋在袖子裡,長睫毛在陽光下投下細密的陰影,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是做了很愉快的夢。眉目如畫,如清風拂月。
烏發隨意地散落在肩頭,顯得分外柔和,好似一隻慵懶華貴的波斯貓在假寐。
鬼使神差的,她腦子裡突然蹦出一句:若是以季殊合這張臉,自薦枕席也不是不可以,到時候一家住在府裡,自己看著他這張臉還能多吃幾碗飯。
一陣微風吹過,幾縷發絲被吹到季殊合額前,在他臉上略過。許是感受到了幾分癢意,季殊合鼻頭皺起,呼吸頓時重了幾分,他騰出手胡亂掃了下,那發絲還粘在臉上不放。
謝檀心裡莫名一股衝動,想給這隻波斯貓順順毛。可手剛抬起,驀然想到什麼又放下了。
站的久了,索性直接單手支在窗沿上瞧他。
睡著的人額角發絲淩亂,不斷隨著風的步伐在臉上舞動,他衣袖揮了又揮,眉頭皺了又皺,卻始終抓不住風的腳步,眼皮輕顫,眼看著快要醒了。
謝檀心底有魔鬼在輕聲叫囂。
幫幫他,幫幫他。
隻是一縷發絲而已,他不會發現的。
...
她幾經隱忍,拇指輕撚。終於在對方一聲輕哼之後,再也忍不住。
那縷發絲好像也探到了她的心裡,勾的她心癢癢的。
謝檀手不打招呼,直接伸到季殊合臉頰上方,想要勾住那調皮的發絲,卻不想那睡著的波斯貓突然睜開了眼。
謝檀一愣,對方抓住機會,單手一下攥住她手腕,眼睛也直盯著她,裡麵盛滿了狡黠。
“抓到你了,殿下。”
謝檀猝不及防被他抓住,後退一步,手腕轉動就要掙脫,誰知越掙紮對方攥得越緊。
“殿下彆動了,我手疼。”對麵的人聲音有些痛苦。
謝檀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