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源見他露出驚愕之色,心中略微一轉,便有幾分明悟,微微笑道:“李郎君上個月治好紅尾蛇之毒,聲名傳遍蘇州府,不愧是名師出高徒。這些日子,李郎君的醫術名聲,已然與蘇州府的諸多大夫並肩,至少勝過了那位劉大夫。這次來請李郎君前去醫病,萬望莫要推辭。”
李清也未想到,居然已經有了這等盛名。隻是想起那紅尾蛇之毒十分劇烈,就是師父也極為棘手,此番又是讓劉大夫顏麵掃地,有這般聲名倒也並非誇大其詞。李清性子比較淡然,對於所謂的名聲不甚在意。況且如今他是修道中人,對所謂的名聲權位更不在意了。
至於治病救人,既然對方上門來請,態度也好,李清心中自覺便該儘力而為。沉吟片刻,李清便道:“治病自然可以,隻是不知府上是?”
眼前這人。佩戴狹長寶刀,雙目炯炯有神,筋骨強健,武藝頗為高強,看著也像是修成內勁的武林高手。這等人物親自來請自己過府治病,對方府上定是非富即貴。
王源低聲笑道:“自然是刺史府,崔家。”“使君大人?”李清大吃一驚。按大唐官製,蘇州府刺史屬於上州刺史,官居從三品,在大唐帝國來說也是一方封疆大吏。
蘇州府的崔刺史是世家子弟出身,山東七大世家之一的博陵崔氏子弟,崔使君少年成名,不惑之年官居一州刺史,在整個大唐帝國來說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李清暗自心驚,竟然是使君大人家。
“這一去治好了病,必然是得重酬答謝,若是治不好病症……”所謂權貴,憑一己喜怒而殺人的事情可不少見。不過李清也是世家子弟,雖然隻是趙郡李氏的旁支子弟,但是他體內懷有七寸真氣,在整個蘇州武林之中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倒也無所畏懼。他略略皺眉,心中沉吟。
“李郎君放心,此去治病,隻須儘力而為便可。”王源乃是崔使君的心腹,察言觀色的本領不知多麼高深,他隻看李清露出遲疑之色,便知李清心中所想,當即笑道:“崔大人乃是賢良之士,非是那等殘暴之人。”
想起那位使君大人確實聲名極好,李清略作沉思,點了點頭,說道:“使君大人名聲在外,早有清廉之名,在下自是信的。即便隻為醫德,也不可棄了病人。”
王源笑道:“李郎君醫德高潔,王源佩服。”李清道:“請問何時啟程?”王源說道:“李郎君若還有事情,我便明日過來。如若不忙,就請此時隨我去罷。”
李清頓了頓,點頭道:“在下這就取了針具,隨王大人前往。”王源心中大喜,略微一頓,飽含深意道:“李郎君是張真人的門下弟子,若有法器,也可帶上。”
李清心中微驚,法器?難道這病還另有說法?是中邪,還是什麼?雖然李清隨師父張老道修行,但也並非是王源看出了自己修道練氣之事,但凡是
在俗世中的和尚道士,一律都說是在修行,也並非特指練氣之人。不過倒是常有道士、和尚去幫普通人做一些法事之類的事情。
李清入了竹屋,沉吟片刻,把金丹,悟真劍道,以及太上周天功和遊曆筆記這些珍貴寶物都放在身上,又裝了一大葫蘆靈水,取了二十幾兩銀子,藏好銀子,才出了後房。
這房中還有三百多兩銀子,卻不好帶在身上,隻得藏起,何況,比起金丹及功法等物事,那錢財金銀等身外物確實可以不計。頓了一頓,不知怎地,他居然想起王源飽含深意的眼神。他沉吟片刻,轉回後房,取了那奇異小鼎藏在衣袖裡,這才出了竹屋。
鎖了院門,便隨王源離去,走過片刻,到了大路,便見一輛馬車。車旁一個家丁忙上前來迎,恭恭敬敬喚了聲王校尉。王源略一揮手,淡淡道:“傳我令,將獄中那幾人按罪論處,涉及案情的衙役全部懲處,不得徇私。”家丁忙應是。
王源道:“貴客在此,不好等候,事情完畢之後,你再自行歸府。”家丁看了李清一眼,眼中頗有玩味之意,待到王源露出不悅之色時,家丁忙是一顫,連忙退去。李清心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即登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