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什麼寶物?”“從未見過,更是聞所未聞。”“看它模樣,倒像是塊樹根。”“應當是種奇特藥材,隻是不知這是哪一種藥材。”“不管是哪一類藥材,但它能令滿室溫暖,便是一種極為名貴的寶物。”“也有可能是仙物也說不定。”
眾人議論紛紛,雖然在場的都是蘇州府數一數二的大人物,也都曾去往其他州府,甚至西入長安,去往京城,堪稱見聞廣博,但也認不出這一種奇異寶物。縱然虞家老太爺對這位處處逼迫的朱公子再是如何不喜,也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給予臉色。
他伸手接過了這件寶物,卻也十分驚奇,問道:“這究竟是何寶物?”李清很清楚,這位虞家老太爺,如今雖然地位很高,但此前也不過隻是一個尋常家族的太公,見識並不算高。
因此虞老太爺不認得此物,也在情理之中。但李清感應到那略微溫熱的氣息,心中卻覺得那寶物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隻是他的麵色依然顯得平靜無波。他心中暗道:這是什麼寶物?虞老太爺不認得此物,但在場諸人也是十分好奇此物是何寶物?
朱公子微微笑了笑,說道:“這藥材乃是一位京城高人所賜,放置於房中,可使得冬暖夏涼,堪稱仙物,但具體來曆,晚輩也是不知。既然此物形似藥材,不如請問一下這位年輕的李大夫?”話音一落,無數視線,便再度落在李清身上。
在常人感覺中,這些來自於上位者的目光,就仿佛山嶽一般厚重,可在李清麵前前,覺得不值一提,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龐上泛著淡淡笑意。柳禦史在京城多年,見識過無數奇珍異寶,國庫裡的珍品大多都曾親眼見過,可他也不知這等奇異之物的來曆。
但聽朱公子說是藥材,便看向了身旁的劉五爺,問道:“此物既是藥材,你這昔日的首席禦醫可識得?”劉五爺隻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道:“這東西倒也算是藥材了,可以治愈傷寒之症,不過終究是個廢石。”柳禦史愕然道:“廢石?”
劉五爺說道:“這是司天台之人煉丹失敗時所遺留的廢石,常年溫熱,能使周邊氣溫也隨之變動,因此才有溫暖氣息。至於盛夏之時,天氣炎熱,這石頭的那點溫熱,與炎炎烈日相比,便就成了清涼之氣。”
在劉五爺口中,這東西似乎不值一提,但在柳禦史聽來,卻是一件非凡寶物,他暗自心驚,忙低聲道:“按說這等改變氣溫的奇物,應當用在皇宮之內才是,我常出入皇宮,怎麼不知道?”
“皇宮內苑又如何?這司天台的東西,何曾流露出去?”劉五爺笑道:“當初隻是司天台有人拿來問我能否將此物入藥,我才識得,但它隻有一絲藥性,可以治愈傷寒,尚且需要飲酒
輔助治療,服用之後必須敞胸露懷以散燥熱。”
頓了頓,劉五爺又道:“這廢石不知怎麼落在朱家這小輩的手裡,但多半是識得此物的。他故意拿這種外人從未見過的廢石獻出來,想必是要看李清這小書生顏麵掃地,居心不良的朱家豎子。”
柳禦史目中多了幾分光彩,頗有調侃之色,心道:“外人從未見過的廢石,讓這李家小輩來猜?看慣了朝堂上的陰謀詭計,再來看看這些小把戲,倒還有些意思。”眾人的視線落在李清身上,已然許久。李清眉頭微皺。
虞老太爺自然也知道,朱公子此舉就是為了讓李清顏麵儘失,讓眾人把他瞧低一籌,待會兒提親一事,不論是李清還是虞家,麵子上都有些過不去。這位虞老太爺微微頓了頓,說道:“李家的小輩,這東西有些重,看著不像是樹根藥材之類,你拿著瞧瞧?”
虞老太爺的想法頗為簡單,畢竟把這東西拿到手上細看,總比遠遠猜測來得好些。朱公子扇子微搖,笑道:“這位李大夫莫非看不出來?還是說,李大夫的醫術淺薄,杏林之中的名聲誇大其詞,看不出這是什麼藥材?”
“朱公子誤會了。”李清眉毛一挑,說道:“也不必過手,此物我雖不曾見過,但隻看這一眼,也能識得。”朱公子心中不屑,冷笑道:“那便請鼎鼎大名的李大夫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