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驚駭莫名,自他修道以來,真氣有成,幾乎從未吃虧,但此時被人挾裹而去,居然難以反抗。他運轉真氣,竟還覺渾身無力。“小子,就算你修成練氣巔峰,真氣高得九寸,得以真氣外放,在我眼中,也如同螻蟻一般。”李清麵上不動聲色,心中暗道: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這兩位凶神惡煞的惡人,究竟是何來曆?
那紫袍男子冷笑了聲,眼中閃過藐視之色,他將李清夾在肋下,另一隻手,將覆盆子草攬在懷中。李清聽他言語,隻聽得一個練氣巔峰,心中又是一驚,隱約覺得此人要勝於他師父張老道。“晦氣,白日裡見此地靈氣嫋嫋,本要尋個機緣,或使你我得以突破,從那白衣劍仙手下逃命,卻是事與願違。”那藍衣男子歎道:“一株百歲覆盆子草,一個鎮鬼寶鼎,雖有大用,可急切之間哪能派上用場?”
“費廉,你少廢話,快些離開,不要被他追上。”紫袍男子說罷,便從門外離開。被稱作費廉的藍衣男子喝道:“拓跋昱,事到此時,還走什麼門路?走得道路來,怕是晚了!可直接往前,入虞山!”被稱為拓跋昱的紫袍男子一拍腦袋,直接退回,往牆壁撞去。轟!牆壁驟然撞開,那紫袍男子破壁而去,一路行走如風,快如閃電,隱沒在林間深處,直通虞山方向而去。
“這是……”李清瞳孔微縮,甚為震驚。他對武學之事,甚是了解。尋常練武之人,身強體壯,懂得技藝,便是不錯。而修成搬運氣血者,能夠使得氣血運轉,氣力大增,也能運到身上某一處,去抵擋鈍物擊打。修成內勁者能不費吹灰之力,一劍削斷樹木。但隻有內勁外放的武道大宗師,才能舉手投足之間開碑裂石。江湖一流高手
輕功絕佳者,在平坦大道之上可以勢若奔馬,行走如風。
江湖上宗師境的大高手,在山峰陡坡之上施展輕功,閃轉騰挪可以勢若奔馬,但是眼前名叫拓跋昱的男子施展的輕功之術快如閃電,速度遠超武道大宗師。“武道大宗師者,已經是武學修為之極致。此人輕功之術遠超武道大宗師,莫非……莫非他超出了武道大宗師的範疇?”“他是……超出真氣外放以上的修道者?”李清心中猜測,得出結論,內心驚駭莫名。
在他驚駭之時,費廉夾著他,已經順著那牆壁破口,追著拓跋昱身後而去。月明星稀,光芒冷清。林間清亮,借著月光,能夠視物。明月之下的深山密林,宛如罩上一層輕紗,又有夜間山風吹拂,寂靜而神秘。雖然夾著李清,另一手提著栽種覆盆子草的破鼎,極為不便,但這個名叫費廉的男子竟還是行走如飛,風馳電掣。林間風聲簌簌過耳,樹木不斷倒退。
李清看出端倪之後,心中倒吸口寒氣。虞山深處,凶禽猛獸無數,雖在夜間,也有不少夜間行走的飛禽走獸,鷹隼豺狼。然而在紫袍男子行走之間,那些個凶獸異禽,紛紛避讓。就在這時,先一步離開的拓跋昱從前方轉頭趕來,麵露驚駭之色,大喝道:“前方有大片樹木傾倒,切口光滑,多半是那白衣劍仙運使飛劍所為,快些轉向,逃入虞山。”
費廉隻是頓了一頓,毫不猶豫便朝西方轉向,直奔過去,口中怒喝道:“那白衣劍仙,修為遠在我倆之上,以大欺小,忒不要臉!無恥之極!!”“劍仙,飛劍。”李清隻聽兩人提及這兩個字眼,心中驚駭難明,極為複雜。這兩位人物,想必是真正的修道者,修為已超出真氣外放以上,修得仙道有望。但見這兩位人物行走如飛,輕功身法遠超武道大宗師,卻被那位白衣劍仙逼得狼狽逃竄。
既是如此,那位還未露麵的白衣劍仙,又是個什麼樣的絕世風采?道藏之中記載的飛劍秘術,果真不是虛妄!“該死,難怪那些去盜列仙飛升圖的道友都莫名失蹤,如同投入湖裡的石頭,不見蹤跡,原來都是被這殺神一劍斬了。”
費廉咬牙切齒道:“可恨這殺神接連殺了近月有餘,劍下亡魂無數,還不罷休,從長安城一路追來。”“這殺神好歹也是一位劍仙,殺性也太重了些。”拓跋昱怒道:“人血乃汙穢之物,他那飛劍就不怕太多血債,汙了飛劍?” 費廉恨恨道:“以他的修為,隻怕飛劍早已煉得大成,不怕汙穢之物了。”李清被他夾在肋下,對這兩人所說,自然聽得分明。
盜取列仙飛升圖?那劍仙從長安城一路殺來?飛劍又懼怕汙穢之物?短短功夫,李清已從兩人口中獲知了許多秘聞,竟都是修真秘事,令他心驚之餘,又為之神往。費廉疾步如飛,宛如一陣疾風。所過之處,樹搖草低,落葉紛飛。“本以為司天台李泌離了長安城,正是一個大好機會,哪知司天台除李泌外,竟還有一位龍虎真人級數的人物。”費廉驚疑道:“大唐王朝何時又出一位龍虎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