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清風習習。蓮池之旁,李清緩緩收功,體內真氣又有增長。八寸六分!熬煉金丹後,體內真氣達到八寸三分,後來日漸增長,雖然沒有達到八寸六分,卻也超出了八寸四分的界限。這一步一步,一點一滴地積累,終於到了今日,達到八寸六分。
仔細算來,增長這兩分真氣,似乎花費沒有多少時日,未足半月。若是外傳,必然驚世駭俗。“原來如此,才是物儘其用。”他將舌下的一口靈水咽下,睜開雙眼,有如寒星般的眼眸中泛出點點光澤。金丹熬煉出來的金丹玉液,通體金澤,靈氣十足。
若是一口喝得多了,有暴漲之感,李清適量服用,對於修行,雖然比之前泡水之時來得驚人,但似乎還有許多不足之處。後來,他細細思索,將一口金丹玉液,壓在舌下,隨著真氣衝刷,漸漸化入自身。以這種方法,一口玉液的效用,竟可比先前直接吞服的三口玉液。
也即是說,效用增長了三倍。“道藏有記,修行之時,舌頂上齶,能口舌生津,待到收功時,便是一口
長生酒。原來我這金丹玉液,也是如此使用,才算正確。”李清站起身來,抖落許多霧珠。
前方急匆匆來了一個管事,正是先前阻攔範騰雲,不願讓李清進入相爺房中的管事。他看著李清,目光複雜,終是低聲道:“李公子,相爺有請。”“相爺?”李清微微一怔,心道:“昨日才服下了藥,今日便即醒來?這藥未免見效太快?”
昨日聽幾位名醫探討,終於清楚來龍去脈,李清經過慎重考慮,終是忍痛送出了一片百歲覆盆子草。一片百歲覆盆子草,顯然萬分珍貴,對於之前手上隻有幾十個銀錢過日子的年輕書生來講,簡直是天大的巨財。
不過當朝裴相公確是憂國恤民的好官,而且這一路行來,裴瀅萱等人也算和他結下些交情,加上自己還有五片百歲覆盆子草,仔細想了想,也就釋然。可才過一日,相爺便已醒來?就算醒來,可他大病初愈,還有心思來請自己?
李清仔細想了想,心道:“相爺心神受損,但先前已有那被火損傷的百歲覆盆子草,加上這一片完好的百歲覆盆子草,藥效疊加,因此一朝醒來,就是精神充足?”心中還有疑惑,但已讓管事帶路。經過許多院落。但並非去往相爺的房間,而是來了書房。
“可是李小郎君?快請進來。”內中聲音不顯老邁,倒是中氣十足。李清推門入內,隻見書房中有個老人,花白頭發,三捋長須,臉色紅潤。他笑容和藹,極為慈祥。這老人既不像是執掌權勢的相爺,也不像大病初愈的病人,倒像是個鶴發童顏,養生有道的隱士。
“李小郎君,快請坐。”裴相爺坐在椅上,伸出手來,在前一引,笑道:“可惜老夫雖然痊愈,可是久未活動,腿腳僵硬,隻能坐在椅上,實在失禮。”李清道了聲不敢,坐在椅上。裴相爺身後,還有一人,正是那位八寸內勁的張翁。此外,李清感知敏銳,還感應到另外一人。
那藏在書房外的人物,氣息隱藏的頗為隱秘。若非李清武功卓絕,修為頗高,感知敏銳,隻怕難以察覺。而讓他有些驚訝的是,那藏起來的人,氣血之盛,居然不比張翁遜色,甚至猶有過之。
“又是一個八寸內勁?甚至內勁修為還要更高一些?”李清暗自心道:“這位張姓老者上了年紀,氣血枯敗一些也屬正常,這麼說來,要麼是一位比八寸內勁更高一些的武學高手,也或許是一位八寸內勁的年輕高手,正值盛年。”
在這時,他忽然想起崔煥之。眼前這位,乃是當朝文相,但崔煥之則是大唐王朝的上州刺史,官居從三品,論起官職品階,比裴相低上一些。但是,崔煥之把持一府,權勢更重。相爺身旁除範騰雲之外,還有兩位八寸內勁的高手。
那麼崔煥之呢?想必王源也是如範騰雲一樣,隻在表麵作個侍衛統領,而真正護衛崔煥之的,還另有高手。也正是因此,擔任護衛統領的王源,才得以辦理許多雜事,行走蘇州府各縣,也才能押運寶物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