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閣老看了這人一眼,淡淡道:“國師李泌離了大唐王朝國土,許多修道人蠢蠢欲動,就連列仙飛升圖這種鎮國神物都有人打上了主意。對我下毒,其實不過隻是個試探。”那魁梧男子沉聲道:“就不怕司天台?”
“蠱蟲這種東西,說詭異倒也詭異,說到效用,連武道大宗師都能毒倒。可它畢竟不是修行之道,因此蠱道中人,不算修道人,除非那蠱術高手自身有了修行。”
裴閣老說道:“就算是你我這種尋常人,若是得到了蠱蟲典籍,知道蠱毒調製的辦法,知道養殖蠱蟲的方法,加上懂得驅使的手段,也能算是蠱道中人。隻要自身不是修道煉氣之人,這些蠱術也就跟武學一樣,屬於世俗的技藝,對於世俗的事情,司天台不好出手。”
魁梧男子頓時沉默,良久,才道:“蠱術防不勝防,確實令人不安。但兩年前那場大禍之後,蠱道人物已被李泌追殺殆儘,一些殘餘也都驅逐出了大唐王朝,怎麼還會有人精通此道?”
“彆忘了蘇州府的虞山。”裴閣老淡淡道:“虞山之上的那位南宮離,號稱龍虎第一真人,他隻要不太明目張膽地犯事,李泌也不好對他下手。若我猜得不錯,這人應該是虞山南宮真人的門下弟子,而且我能斷定,他修行不足兩年。”
頓了頓,裴閣老說道:“我們在這猜測也無用,隻要見到此人的頸上頭顱,老夫就能查出他的身份。”那魁梧男子點了點頭,他想起那件蠱道禍事。而蠱道中人因此事幾乎被李泌斬殺殆儘,剩餘一些則都驅逐出了大唐王朝。
虞山那位南宮真人為何會收下一名弟子,且傳下蠱道之術?聽閣老所說,虞山的第一真人,似乎就是在那場禍事之後,才收了這名弟子?其中有什麼關聯?
“知道得越多,越是讓人心灰意冷。”魁梧男子苦笑道:“以往我還認為自己乃是天地間有數的高手,除開武道大宗師之外,足可橫行世間。直到投在你門下,通過你這當朝相爺,才知這世上的修道之人,居然還有那等驚天動地的本領。”
“神通仙術,那都是典籍中記載,原本該是虛無縹緲的故事而已,可它偏偏就是真的。”魁梧男子歎息一聲。咻!李清一劍劈落那隻飛蟲。此地已經是郊外,灌木叢生,草蟻蟲豸眾多。
李清接連斬下許多蟲豸,但仍然未曾發現那蠱道人物的蹤跡,他微微屏息,開始感應四周,意欲尋出蹤跡。“不必找了。”那人自樹後緩緩現身,淡淡說道:“我在這裡。”這人約三十出頭,麵貌平常,一身黑衣,顯得十分陰冷。
李清聚起真氣,停在眼部,凝神看去,隻見那人氣血宛如烘爐,與張翁相仿。“八寸內勁?但他的氣息比張翁這八寸內勁的高手強多了,雖說是正值壯年的緣故,但也是因為此人內勁修為不弱。”
李清暗自忖道:“即使是八寸內勁又如何?最為棘手的是這人一身詭異難測的蠱術!”李清前段時日剛剛跟拓跋老頭比鬥一場,兩人平分秋色,拓跋老頭可是正兒八經的武道宗師,李清尚是不懼,又何曾會把此人?
李清有恃無恐,手持青鋼劍,說道:“閣下對相府下毒,把酒菜儘數落藥,也不分
是非敵友,險些還害了在下,如此心腸,真是好生狠辣。”“我不過奉命前來毒殺裴少良,至於波及到誰,自是不用理會。”
那氣息灰暗的蠱術高手冷笑道:“隻是引出了一位修道之人,倒是出乎意料之外,但也是大喜。”李清挑了挑眉,道:“引出了個修道人,就是引火燒身,何喜之有?”
“想我黃晶原是練武之人,尋仙訪道,好不容易拜入虞山,拜入大唐王朝第一龍虎真人門下。然而南宮真人卻不傳我修道之法,隻讓我修行蠱道之術。”
黃晶語氣怨毒,獰笑道:“蠱道不過小術而已,就算是個平常人都能煉藥製蠱,對自身修行無異。他不傳我修道之法,隻傳旁門左道,因此我這一生,最恨修道之人。”“南宮真人隻讓我閉門製蠱,著實無趣。”
“虞山之上,雖見過許多修道煉氣的同門,但你還是第一個與我為敵的修道人。”“聽說真氣修至坎離境之後,無比厲害,但未曾修至坎離境的真氣,則要比內勁遜色。”說到這裡,黃晶嘿然笑道:“我有近八寸內勁,今日不用蠱術,隻以自身武學,殺你這修道之人!”
李清見他麵容猙獰,語氣怪異,就知此人心性不良,在拜入仙門之後,修不到仙法,反而怨恨所有修道中人。此人心性已經入魔,以惡念瘋狂為主。李清心中暗道:“原來是個瘋魔之人。”
黃晶獰笑兩聲,拍了拍手掌,說道:“記住,殺你之人,乃虞山黃晶!”李清玩味的笑了笑,把劍前指,淡淡道:“就憑你這瘋子?”李清對於自己的一身本領,極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