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很簡單?就算你有靈丹妙藥,想在一個時辰內修成真氣外放,也是妄想,至少那些靈丹妙藥的靈氣,就能讓你無法承受,身軀崩毀。”“原來如此……”李清笑了笑,卻是毫不緊張。
他取出水囊,看著內中金丹玉液,淡淡說道:“我確實是想服用靈藥,以達到真氣外放的境界。不過一口氣服下這麼多靈液,也許靈氣太多,真讓我無法承受,經脈崩毀,身體損壞。”
白衣少女見他取出水囊,見到那些靈液,驚異萬分,聽他說要服下這些靈液,不禁驚道:“你真不怕被靈液撐死?”“我命在我不在天!”
那少年白皙臉龐上露出一絲決然之意,說道:“修不成真氣外放,也是要被鬼王殺死的,不如豁出去了。”
“唔……在下的運氣,一向不差的。”聽見這些話,白衣少女隻覺一片恍惚,似在夢中。煞霧滾滾,彙聚一個灰影。那灰影朝向岩壁,靜立良久。無數凶禽猛獸匍匐身側,雙目紅光黯淡,即便再是凶厲殘暴的野獸,也收斂了凶性,仿佛溫順的家犬。
先前那兩人隻是朝著岩壁一撞,就有青碧色光芒如波紋蕩動,兩人進入其中。灰影沉默不語,煞氣微微浮動。那隻是一件寶物的效用,但效用過了,終究要顯現出來的。侵犯此地的修道人,隻能殞命受死。
灰影微微轉頭,看向來處通道儘頭的那個道人,構成形體的煞霧似乎動蕩了一些,時大時小,仿佛呼吸一樣。就算是龍虎真人,不也殞命在此?何況區區兩個練氣修為的小輩?
灰影靜立在這裡,仿佛一個靜靜等待的飽學之士。沒有鬼物的暴戾,沒有鬼王的威嚴,隻有安靜沉默。地室中僅剩下無數凶物野獸在極力壓低之後的低微呼吸聲。
白衣少女看了角落裡那個少年一眼,其實心中不像表麵那般平靜。儘管她出身不凡,見識極多,但畢竟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女,在生死之間,還是不免慌亂。隻是在這書生的麵前,總不好露出什麼驚恐慌忙的模樣。
“若早知裡邊有頭鬼王,就不該任性,自己獨自闖入靈脈之地。倘如有姑姑在旁,區區一頭鬼王,不過翻掌之間就可打滅,也不知姑姑陷入了哪一個地方,居然能把她困住?”
白衣少女歎了一聲,其實這半日以來,那書生在刻畫雷符,她看似清閒,實則暗中卻在整理自身一些寶物。可惜太過大意,寶物都不在身上,隻有那書生送來的符劍,還有一些用處。
自書生服下那金色靈液之後,至今已過了半個時辰。白衣少女仔細看他,便發現他頭頂隱隱約約,有白煙雲霧飄揚升起。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龐上,似乎添了許多汗珠。李清盤膝而坐,身子隱隱有些顫抖。
“這些靈液效用太高,以往服用靈水時就有察覺,後來熬煉玉丹,就已猜測靈液蘊藏的效用更為驚人。我本已經尋到方法,把靈液含在舌下,以真氣衝刷,漸漸導出內中靈氣,可是此時要急速提升修為,不得已,隻能一口氣服下大口靈液。”
若循序漸進,李清大約能夠在十日之後,順利達到練氣巔峰,得以真氣外放。然而此時,已是十分冒險。就好似將十多天的食物,在一日之內將它食儘,是極有可能撐破肚腹的。
饒是真氣比之於內勁較為溫和,但在這種急速運轉的時候,也極為傷人,李清已覺體內經脈漸漸受損,但若是不把靈液中的氣息導出,一來則會消散,浪費靈液,二來,更有可能讓自己無法承受,因而肉身崩潰。
白衣少女看著他,低語道:“八寸八分真氣了?”但那書生的氣息還在攀升。是何等驚人的靈液,才能讓他一口氣提升三分真氣,還未有停歇?“這幾乎已經算是極高品階的靈丹,甚至更為驚人一些。”
白衣少女暗自想道:“這種靈液來自於何處?為何世俗之中,居然會有這樣的寶物?但這書生是如何得到的?”儘管閃過許多想法,但是對於她來講,就是仙丹也屬尋常,未必會為之心動。
因此這些想法隻是略微閃過,便不理會,她隻是較為擔心,這個書生究竟能否承受真氣激增的後果?靈液太過充足的氣息,是否會讓他無法承受?白衣少女低聲歎道:“真是拚命了啊。”
噗地一聲響動,在李清身上傳來,便見那年輕書生的身上,迸出一絲血霧。經脈受損,導致竅穴受激,收不住血氣。白衣少女麵色微變。那個盤膝打坐的書生,終於邁入了極端危險的境地。
若有一個不慎,真氣與靈液,將把肉身崩毀。水囊中的靈液,隻剩少許,不足一個小茶杯。而其餘靈液,都已被李清一口飲下。李清心中默念靜心訣,靈台清明,真氣運轉大小周天,拓展經脈寬度,至於經脈撕裂般的痛苦,他也隻能咬牙堅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