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說道:“現在怎麼辦?”另一個則答道:“晚上會有人來把這丫頭帶走。”“至於張東家那邊,隻要有禦史中丞元大人這一層關係,就不必擔憂。即便這位張東家也曾是位備受器重的禦醫,可如今也隻是個沒有官銜的普通醫師而已,就算有些人脈,那也不如禦史中丞的名頭來得響亮。”
兩人談了幾句,都發覺對方有些忐忑,畢竟這種拐賣人口的事情乃是違背了律法,何況這裡是東都洛陽。這兩人都咽了咽口水,暗自道:“沒事的。”正在這時,就見小月眼中露出喜色。兩人頓時大驚,朝著門口看去。
門口那裡緩緩走進一人。來人隻是個年輕書生,一襲青衫,眉宇間有些怒色。見到來人隻是個文弱書生,這兩人都鬆了口氣,各自使了個眼色,一齊撲上,就想把這書生按倒,隨後殺人滅口。哪知那年輕書生隻是把手一抬。
然後有大風吹起,風塵滾滾,勢不可擋。兩人隻覺眼前吹來一陣大風,宛如浪潮一般,然後身子俱都淩空飛起,往後摔出幾丈,都摔得個頭昏腦脹,骨骼斷裂。
李清轉身向後拍了一掌,兩扇木門自動關上了。他忽地拔劍,將小月身上繩索斬斷,才朝著兩人說道:“早就覺得不對,若非先前心血來潮,有些不安,卻是錯過了這麼一樁事。”
“你們兩個先前對小月十分不耐,顯然是不太喜歡這個小姑娘,怎會帶她出來?采買東西這類事情,可以撈些油水本就是默認行規,但也不好攤到明麵上,可你們帶著一個有些厭煩的小姑娘來采買東西,分明是有些不對勁。”
“但本公子卻未想過,你們居然是
想要把這麼一個小姑娘抓起來,送給人家當個妾侍。”李清走到兩人身前,居高臨下,寒聲說道:“這小姑娘,才十三歲。”兩人露出懼色,想起剛才忽然生出來的大風,更是嚇得麵無血色。
李清提著劍想要殺人,忽然覺得小月在這裡,場麵不好過於血腥。他把劍收起,微微近前,便要徒手殺人。“你想乾什麼?”“我們乃是禦史中丞的人!”“我們可是要為元公子辦事,能給元公子當妾侍,這是那小丫頭的福分。”兩人撐著地上,連忙往後縮去。
先前那個大夫幾乎嚇得屁滾尿流,色厲內茬的叫道:“這裡是洛陽,是天子腳下,你想乾什麼?你要殺人,那可是要吃罪的,而且我們是給禦史中丞辦事的,你真殺了我們,元大人也不會放過你。”李清露出玩味的笑容,並未說話。
那兩人還以為他是有所忌憚,總算鬆了口氣。李清平靜道:“禦史中丞的內侄,元家公子?”兩個大夫齊齊點頭,先前那個嚇得眼淚橫流的大夫忙是點頭,說道:“就是這個元公子。”
好在禦史中丞名頭響亮,這書生顯然也聽過元公子的名聲。這麼說來,他是怕了元大人,那麼自己兩人的性命也就能保住了。正在他們兩人如此想來時,便聽那書生挑了挑眉,自語道:“原來是他,早知如此,先前就不該隻是隨手打碎他臂骨,而該是直接打殺。”
兩人剛剛有些慶幸的心思,頓時跌落穀底。連元公子也被他打碎了骨頭?他居然還想殺人?他究竟是誰?李清自語了這麼一句,也不再廢話,雙手一揚,朝著兩人頭顱拍去。以他的劈空掌掌力,輕鬆就能拍碎這兩人的頭顱。
然而當李清出手之時,忽然便有一道勁風在背後響起。有一個聲音低喝道:“住手!”李清沒有理會,劈空掌掌力一吐,兩人頭骨陷下。雖不見血腥,卻也已經死透,殺了這兩人,身後那道勁風同樣到了。
李清身影一閃,便讓那道勁風落空。“你身為修道人,踐踏規矩,竟肆意出手殺人,今日拿你正法!”來人乃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眼神冰冷,厲聲道:“膽敢在東都殺人,顯露修道手段,更視我司天台為無物,今日不殺你這書生,怎能立我司天台之威?”
果然是司天台的人,來得好快。李清心中閃過這麼一個念頭,才一指小月,淡淡道:“你不也在人前顯法?”這男子臉色頓時變得難看,寒聲道:“強詞奪理。”“強詞奪理?”李清問道:“莫非你要我看著這丫頭被人擄走?”
“此乃世俗之事,東都自有律法拘束,自有執法之人。”這男子冷聲道:“先前你傷了元家公子,一來未曾殺人,二來彆人挑釁在先,我本不欲理會。然而你這書生居然到處惹事生非,這事並非你自身之事,也非我修道中人之事,你肆意出手,甚至傷人性命,便是違背規矩。”
“在我喝令之下仍不停手,更是藐視司天台之人。”“今日不將你拿下,便讓洛陽城內諸多修道人都有了出手的借口。”他這般說來,袖袍一抖,朝著李清而去。李清臉色陡然一寒,拔劍直指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