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空中響起一聲鹿鳴。隻見一頭神駿白鹿落下,如同龍馬一般,通體潔白,其四肢修長,鹿角崢嶸,十分之神駿。白鹿之上有一童子,約是十來歲的年紀。
這童子坐在白鹿之上,靜靜等著李清玹刺死任淩風之後,才駕鹿落地,緩緩道:“既然你殺了任淩風,那麼半月之後,就與我家主人比鬥一番罷。”
李清玹不置可否,看向那童子,笑著問道:“我與你家主人素不相識,我殺任淩風,與你家主人何乾?”童子道:“他叫任淩風,我主人名諱喚作劉子鳴,你作為修道人,應該知道我的意思!”
李清玹皺了皺眉,剛想問話,就聽童子又道:“我家主人派我來下戰帖,無論你接與不接,都不可拒絕。原本與我家主人邀鬥的任淩風被你所殺,所以你要替代他參加約鬥,你若不來參加約鬥,我家主人就會上門殺了你的!”
李清玹玩味的笑了笑,說道:“你家主人也是如同任淩風一樣的人物麼?”童子怒道:“我家主人何許人也?任淩風那廝如何比得了我家主人?就算是你,也是遠遠比不上我家主人的!”
李清玹挑了挑眉,說道:“看你頤指氣使的樣子,就知你家主人是個什麼樣子!本人沒空理會這等瑣事,恕不奉陪!”童子冷哼一聲,說道:“這就由不得你了,任淩風用劍殺你,你便還手,與他分出生死。”
“到時你若不來赴約,我家主人就會上門殺了你!”童子麵色冷
厲,也不給李清玹反應的機會,就即升空,駕鹿而去,童子的聲音遙遙傳來。
“十七日後,還在此地鬥法。”“你敢不來,便直接殺了,任淩風就是你的下場!”當白鹿童子代其主人邀戰之後,眾多修道人也都變了顏色,原本有意上前結交的某些人,也都紛紛轉身離開。
李清玹並未放在心上,不過笑了笑,就轉身離開。當回到自家院落之後,那什麼顧二爺早已逃離,但李清玹無意追殺,入了房內,靜坐一場。一場靜坐,平了血氣,靜了心神。
當他起身來時,院外也已有了聲響。馬蹄聲疾來,停在院外。“李郎君,你這身道行,可要比我想得高。”九姑娘入了院中,身後跟隨那神態沉穩的馬夫。
九姑娘仍是一襲黃衫,她身材高挑,麵上笑意吟吟。“人傑榜第六的任淩風,已為你所殺,連劉子鳴也自感遭到威脅,與你邀戰。”九姑娘靜靜看著他,輕輕問道:“你的修為,究竟有多高?”
李清玹低聲笑道:“談不上多高,初入坎離不久。”“果真是坎離修為麼?”九姑娘輕輕道了一聲,才淡淡笑道:“任淩風開出七十二竅穴,距離坎離交彙也是一步之遙,你才初入坎離,居然就敢和他鬥個生死?居然還鬥得勝了?”
李清玹並無得意,也淡淡笑道:“僥幸頗多。”九姑娘不以為然,隻是說道:“我看你修為雖高,卻不識修道之事,想來也不識得劉子鳴是誰,有些什麼本領。左右想了想,我與他倒沒有交情,自是希望你勝了,所以才來和你說上幾句。”
李清玹笑了笑,道:“我也沒有答應他的約鬥。”九姑娘說道:“此前你跟任淩風一決生死,難道就是自己願意的麼?你不約鬥,到時他來殺你,你還不還手?”李清玹道:“既然殺到眼前,自是要還手的。”
九姑娘笑得頗是玩味,說道:“司天台正在把先前那處院落翻修,以免你們比鬥之時,波及外圍。”李清玹有些愕然,沉默不語。“任淩風出身並非大派,門中掌教及一乾長老,皆為坎離人物,並無龍虎真人。”
“洛陽城內,暫時無須擔憂他門派報複,但劉子鳴與他不同,這人來頭不小。”九姑娘說道:“他是禹王宮弟子,其授業恩師正是南五道十六真之一。此外還有傳言,這劉子鳴早已得修仙界的仙人賞識,收作記名弟子,隻待他修成龍虎交彙,便有仙人下界來迎,助他飛升。”
又是龍虎真人弟子,又是修仙界仙人的記名弟子,果真是來頭不小。李清玹心中有些吃驚,臉色頗為凝重。“修仙界仙人之事,太過遙遠,未必屬實。但劉子鳴本人,並非尋常之輩。”
九姑娘說道:“任淩風修成飛劍,本領翻覆多倍,許多人都認為他能與劉子鳴相並肩,但司天台則並不看好任淩風。原本還想把任淩風人傑榜第六的名次,提升至第五。”
“當聽聞他來挑戰劉子鳴之後,司天台也暫緩替換名次。這並非是覺得任淩風能夠挑戰功成,而是認為,任淩風在挑戰劉子鳴之後,未必是全身而退,至少此戰之後,必受損傷,到時未必還有人傑榜第六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