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玹挑了挑眉,驚訝道:“竟然這般巧合?”郝明東低聲道:“巧合得不敢讓人想信,那兩位先生都是奇才,據說袁李二位先生都已先後飛升上界!”
聽到這裡,李清玹已是十分清楚,武皇後及後來的曆任天子經過此事,對於堪輿之術深信不疑,自此以後就經常召風水術士進宮做事。
郝明東說道:“當今聖上十分重視堪輿之術,但凡有真才實學者,都召入宮中做事。聖上本欲將這些風水術士編入司天台中的天文觀生,但李泌先生並不同意,於是也就作罷。”
“洛陽城內,就連普通百姓都曉得,真正風水術士都在宮中。而江湖上的風水相師,就連普通百姓都不去信的。”李清玹有些默然無聲。
他又看了看那位閉目高坐的中年相師,心裡總覺得此人並不簡單。於是,他挑了挑眉,說道:“還是測上一卦吧,反正也花不了幾個銀錢。”
郝明東見李清玹做了決定,也不好去反對,畢竟他是九姑娘派給李清玹的門房。李清玹來到那中年相師麵前,略微施了一禮,說道:“先生,
在下欲卜一卦。”
片刻,那中年相師才睜開雙目,淡淡道:“你要問什麼?”李清玹說道:“堪輿。”中年相師笑了笑,看了他一眼,低聲說道:“你若是來問卜筮、姻緣、占夢、擇吉倒也罷了。”
“但誰都曉得,江湖之上,唯有堪輿術士不可信,你一介書生,也來問堪輿?”李清玹說道:“俗話說,高手在民間,在下相信,縱然是當今天子也無法把所有風水術士儘數招攬進宮,江湖之上,未必沒有高人。”
中年相師點了點頭,笑道:“此話有理,老夫就是隱居江湖上的那位高人。”他說得聲音不大,卻是十分清晰,一個字不落的傳入李清玹耳中。
聽到這話,李清玹也不禁挑了挑眉。郝明東有些不快,心想:這老家夥臉皮真厚,也忒恬不知恥了,這次應是真的遇上唬人的騙子了。
“你這書生看起來也不寬裕,老夫這次就不收你的卦錢了。”中年相師說道:“但你要為老夫辦一件事,老夫才會替你卜上一卦。”李清玹嘴角抽了抽,頓時就想轉臉回去。
他皺了皺眉,說道:“在下身上不缺銀兩,不知卜上一卦,卦金幾何?”
“老夫不收。”中年相師搖頭說道:“你若是來卜筮、占夢或是擇吉,老夫才會收取卦金。但隻有堪輿風水之事,不收銀兩,隻須為老夫辦件事,才會為你卜卦。”
李清玹愕然道:“還有這種事?”中年相師彆有深意地說道:“你若是要問姻緣,老夫可為免費為你卜上一卦,不提任何要求,你看如何?”
李清玹嘴角抽了抽,說道:“我隻問堪輿風水,不知先生要在下做什麼事情,才願為我卜卦?”
這中年相師把手一指,笑著說道:“你後麵的那位藍衣青年今日有場血光之災,此災有性命之危,隻要你替他解了此次劫難,老夫便為你卜上一卦。”
李清玹看了過去,那是個身著藍色圓領窄袖袍衫的青年,身長七尺餘,相貌俊朗,有龍鳳之姿,但見他行走之間龍行虎步,甚有氣勢。在他身邊還有一個紫衫少女,此外更有二十來個隨從。
聽完中年相師的話語,李清玹皺了皺眉,問道:“敢問先生,怎麼才能解去他的血光之災?”中年相師道:“這是你的事情,但是,你若能與他搭上話,一切便有了開端。”說罷,中年相師扔給他一張紙條,他隨即看了起來。
洛水淙淙流過,藍袍青年微微立足,看向遠處,隻見遠處飄過幾艘畫舫,畫舫中傳來幾絲悅耳的琴聲。紫衫少女聽到那琴聲,噘嘴說道:“這琴聲太過平常,還是董大的二弟子杜山人所彈得琴聲更有韻味!”
藍袍青年聞言隻是點了點頭,並未搭話。紫衫少女仍是不斷地跟藍袍青年說話,“這裡景色不錯,這兒的花糕也好吃,十分熱鬨。大兄,我們以後經常出來玩好不好?”藍袍青年點了點頭,笑道:“若我有空,便帶你出來吃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