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院落看著十分眼熟,仔細一看,卻是那處用來鬥法的院落。一名藍衣中年人驚呼了一聲,顫聲說道:“竟是陰陽兩儀鏡?”
“傳聞此物產於春秋末期,屬於上品寶物,自漢朝以來,此物就不見了蹤跡,沒想到,今日在許老前輩這裡見得如此寶鏡。”
許姓老者捋了捋胡須,笑著說道:“郭道友還真是見聞廣博,老朽佩服佩服!”郭姓中年人連道不敢不敢。先前許老在院中所放的是陰陽兩儀鏡中的陽鏡,他手中所拿的是陰鏡。
陽鏡被放在那處院落中的一角,剛好可以照到整個院落的場景。現在隻要將陰鏡放入水中,就可以將陽境中的景象投射到水麵上。
許姓老者看了看旁邊侯著的弟子,說道:“你且將此鏡放入池塘裡,就可以讓諸位道友看清楚院子中的諸般事物。”
那名弟子心裡十分清楚,自家師父畫中的意思,是讓他前去保護這麵寶鏡,他躬身接過銅鏡,急忙朝池塘而去。
周圍眾人紛紛向許姓老者道謝,有的說道:“許老兄真是古道熱腸。”還有的說道:“許老觀主真是仁義。”總之,說的都是感謝地話。
司天台府衙。司天台明麵上是大唐帝國裡的觀測記錄天文星象、製
定頒發曆法,兼掌天文曆法的官署衙門,實則內中人物俱是修道之人。
而且司天台還掌管大唐帝國裡的修道秩序,這些修道之人的事情,都被司天台隔絕在世外,不讓修道人顯法於世人眼前。
就連江湖中的武道大宗師,都未必就清楚修道人的事情,可見司天台對大唐帝國秩序的掌控有多麼的強大,隻是他們隻管修道之事,不參與朝廷其他事務,超然於世外。
此時,司天台府衙內的一處庭院,庭院中的照壁上是一麵很大的銅境,銅鏡裡有一幅景象,景象正是城南那處宅院。
照壁前站了不少年輕人,俱是司天台中年輕的官吏,他們也都是修道者,隻不過有的是初成真氣,有的是初成氣感,隻有寥寥兩三個是練氣期六寸真氣修為。
在這群年輕人前麵站著一位中年文士,這文士乃是司天台五官正之一,春官孟知舟。孟知舟是司天台的龍虎真人之一,隻不過他是初成龍虎,比不上台裡的另外幾位真人。
隻聽孟知舟淡淡說道:“這處照壁上的景象,是我用鏡麵術轉射顯現過來的,我事先在城南的那處院子裡做了一些禁製,其中一個小小禁製,就是這個鏡麵術,等你們中有人修成坎離圓滿之境時,我會傳授於他。”
司天台的眾位年輕人,聞言麵麵相覷。他們對於修成坎離境覺得還十分遙遠。就算是那兩三個真氣六寸的年輕人也覺得沒有**年時間,休想修成坎離境。
他們對於孟知舟剛才所說的話,也隻是聽聽而已。孟知舟接著道:“鏡麵術是水鏡術的簡單版,此術易學難精,還需借助符籙禁製才能施展,不過卻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學到的。”
孟知舟頓了頓,道:“鏡麵術可以將事先做好符籙禁製之地的場景轉射顯現出來,是一門偏門的法術,不過對於我們司天台之人來說頗為實用,你們還要好生修煉,以後我再傳於你們。”眾人紛紛點頭應是。
這時,人群中有一人忽然問道:“師父,我有一事不解,還請師父解惑。”孟知舟看了看那人,道:“但說無妨。”若是李清玹在此,就會認得那人正是田猛。
田猛道:“師父。我們司天台掌控大唐帝國的修道秩序,台中有規定不讓修道人顯法於尋常人麵前。但李道玄之前和任淩風鬥法,卻是顯於人前,我們未曾懲處於李道玄,為何還要允許李道玄和劉子鳴接下來的鬥法呢?弟子不解,望師父賜教。”
孟知舟冷哼了一聲,喝道:“這種事情用得著你來指手畫腳麼?難道你還敢質疑長源先生和令狐先生的安排麼?”
田猛臉色一變,連道不敢,慌忙向師父孟知舟告罪。孟知舟臉色有些不悅,又訓斥了田猛一聲,隨後不再言語。
孟知舟看了看愈加陰沉的天色,心中暗暗想道:“長源先生和令狐先生都親自過問了此事,說明此事並不簡單,想必此事另有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