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泌看了看眼前這個死鴨子嘴硬的裴子羽,眼中閃過一絲奇異之色。他淡淡說道:“你為了不讓外人看出自己看重那名少年,就讓小九姑娘代你過去幫助於他,這事彆人或許沒曾注意,但為兄卻知道你並不是一時起意。”
“果不其然,當那李清玹住入司天台之後,你就親自安排膳房,給那位做了許多溫補的膳食,由此可見,你是更加的看重於他。這一點不光我看出來了,就連令狐和鄭原二人都瞧在了眼裡,隻是他二人權當不曾看到。”
裴子羽微微皺了皺眉,沉聲說道:“你究竟想要說些什麼?”
李泌笑道:“你還是和那些劍修一樣,凡事隻用武力解決,你認為所有的事情都能用武力解決麼?卻也不知道稍微變通一些,劍修那些直來直去的風格,你倒是學得很像,你雖想要避開彆人的注意,卻仍是被為兄看出了破綻。”
裴子羽眉毛一掀,鋒芒逼人地說道:“十指有長短,我有一劍破萬法的本事就足夠了,至於你那左右逢源的本事,我根本不屑去學,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鬼蜮伎倆都不堪一擊!”
李泌輕輕搖了搖頭,慢悠悠地說道:“聽說你派人將那李清玹給禁足了,還說修不成坎離圓滿之境,就不許他出門去?他又不是你門下的弟子,你這要求有點強人所難了,孔子說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這點做的有點過了!”
裴子羽甩了甩袖子,漠然說道:“彆拿孔夫子說事,我那是為他好!”
李泌低聲道:“你也知道,他前段時日才修成坎離境,之後他在靈氣濃鬱之地苦苦閉關修煉,總算才在四五天前修成築基圓滿之境,聽聞你讓他在道門大會開啟前的這十幾天之內,修至坎離大成境界,你這要求也未免對他太過嚴苛了些。”
裴子羽輕咳了一聲,淡淡道:“我何時說過讓他在十幾天之內間修成坎離大成境界?”
李泌聞言笑道:“這才對嘛,如此不合理的要求,本來就不能用在他的身上嘛,何況他也不是你的門下弟子。就算他是,也不可能這麼快修成坎離大成境界,而且以他的天資來說,起碼也得給他三四個月的時間,才算合情合理。”
裴子羽嘲諷道:“合情合理?要是四天之內,他修不成坎離後期之境,我就讓他給我當兩個月的劍奴,我倒要看看他還敢不敢浪費光陰!”
李泌聞聽此言,頓時噎住了,他竟然是無言以對。就在這時,院中傳出一道若有若無的玄妙氣息。
房內的兩人皆是龍虎交彙的巔峰境界,都是已經誕出金湯玉液的絕世人物,他倆僅憑自己的感應,就能知道院中的這道氣息究竟代表了什麼。
李泌挑了挑眉,讚歎地說道:“若不是我十分了解於你,幾乎都以為你是一位不世出的易數大家了。” 裴子羽沒有理會旁邊的李泌,而是看向了傳出玄妙氣息的方位,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顯然他的內心頗為高興。
李清玹所在的房間中,他正在微微閉目內視體內的經脈穴竅,此時他的體內已經再次衝開十四道穴竅,加上之前的那一百四十六道穴竅,合計已經衝開留存一百六十道穴竅。最關鍵的是,此次他衝開留存了腹部的神闕穴。
李清玹喃喃自語道:“此次既然衝開了神闕穴,那就練習練習胎息功罷。”胎息功是本朝初期
的一名道號為‘幻真先生’龍虎真人所創。
幻真先生在自己所著的《胎息經法》中曾這樣記載道:“修道者常伏其於臍下,守其神於其內,神氣相合,即生玄胎的胎息養真過程。”
‘胎息’二字,胎是聖胎,乃真神所結;息是真息,乃內外呼吸氣停所成。隻此‘胎息’二字,就已明確闡述了神之與氣,互相對待,互為其根。
神屬陰,喻之為汞;氣屬陽,喻之為鉛,此是本身之陰陽。神是性,氣是命,性不離命,命不離性,二者是二合一,即是性命雙修。
李清玹意守靈台,心神安然不動,他開始按照《胎息經法》中的修煉之法修行胎息功。他體內神闕穴 穴中的先天真氣開始不斷地鼓蕩,好似一匹難以調順的脫疆野馬。
他的腹部裡猛然發出一股勢不可當的力量,有節律地快速運動著,一下、兩下、三下…二十下、二十一下…。李清玹沉靜在放鬆平靜的狀態下,一動不動。
他體內的氣機衝過了任督二脈,並衝向了頭部。此時,以李清玹的頭部為中心,他的全身開始左右搖擺上下運動,過了半柱香的時間,他才靜止了下來。
然而他剛一靜止,他的兩手手腕開始蠕動,力量越來越大,他的全身隻有兩隻手在動,全身一動不動。而且他手腕蠕動的速度由慢而快,越來越快,快到連他都難以控製。
他手腕蠕動的力度特彆大,在完成了上下左右、拉前拉後的動作後,他手腕蠕動的速度再由快速變為慢速、慢慢地停了下來,大概用了半柱香的時間才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