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玹剛想和高台上的鄭原見禮說話,就見眾人當中有一年輕道人越步而出,走到他的麵前,對他兩手抱掌施了一禮。年輕道人說道:“小弟張玄真拜見道玄師兄。”
李清玹還了一禮,低聲道:“不知你是?”張玄真低聲說道:“小弟是天師府第十六代弟子。師兄一向在山門中閉關修行,不曾認得小弟,也屬正常。”
龍虎山天師府第十六代弟子張玄真?位居人傑榜第六的非凡人物?張玄真看起來二十來歲的模樣,實際上他已是而立之年,隻不過修道人修道有成後,會延遲衰老,就算是青春永駐也是有可能的。
張玄真是坎離大成的修為,他是天師府的真傳弟子,早早就是少年成名的人物,許多修道人都聽說過他的名號,也有不少修道人與他頗為熟識。
李清玹知道令狐先生為自己更改了道司籙牒,將他的名字劃到了龍虎山天師府名下,對外宣稱他是龍虎山天師府的第十六代弟子。
但他卻是從沒有去過龍虎山天師府,也不曾認識天師府的任何一位道人,沒想到今日遇到了天師府真正的弟子,而這名天師府的真正弟子卻稱呼他為師兄,李清玹一時間有點蒙圈了。
李清玹正在發蒙的時候,眾位修道人當中走出了十五六個年輕道人,倶是身著藍色寬袖道袍,頭戴白玉簪子,這十幾位年輕道人皆是淡然出塵之輩。他們走到李清玹的近前,齊齊施了一禮,並恭敬的說道:“我等拜見道玄師兄!”
李清玹微微吃了一驚,他著實沒想到在這裡遇到這麼多的天師府弟子。
先前那個對李清玹冷嘲熱諷的年輕人,頓時覺得腿腳發軟,牙齒打顫,他的心中極為恐懼,他偷偷地望向李清玹,誰知正巧碰上了李清玹的目光,頓時嚇得他看向彆處。
在場的眾位修道人紛紛側目,他們也沒想到位居人傑榜第四的道玄先生,會來參加此次的道門大會,有些不認識李清玹的修道人紛紛與身邊的人低聲評論起這位道玄先生來。
李清玹雖然心中震驚,但還
是抱拳還了一禮。他正要舒口氣的時候,就見人群中走出一位仙風道骨的老道士。
這老道士約有六十來歲,身高七尺許,頭戴道冠,身著七星絲條道袍,道袍前後紋著北鬥七星圖案,兩肩紋有日月圓形圖案,白布長腰褡,老道士麵色紅潤,一對壽星眉,他的目光銳利,雙耳垂輪,頰下三縷美髯,看著頗有仙家氣象。
老道士看著李清玹說道:“道玄,你來這裡做什麼?”李清玹聞聽此言,頓時怔了怔,他心中思緒鬥轉,既然司天台對外宣稱他是龍虎山天師府第十六代秘傳弟子,那麼他就不能把這場戲演砸了。
李清玹心中彈指間閃過了無數個念頭,他隨即躬身施了一禮,並且恭敬地說道:“弟子拜見師伯,弟子是來參加此次道門大會的。”
老道士淡淡說道:“道玄,你不知道自己不用參加道門大會麼?”李清玹頓時一愣,自己不用參加道門大會?
李清玹剛想問老道士自己為何不用參加道門大會時,就聽剛剛從高台上下來的鄭原說道:“司天台前段時日,曾發布過一張告示,告示上說位列人傑榜前十之人可以直接在七日後獲賜機緣,不用來參加此次的闖關競賽。莫非道玄先生不知道此事麼?”
李清玹有些愕然,輕聲問道:“鄭大人,此告示何時張貼的?我怎麼沒見到這張告示呢?”鄭原笑了笑,說道:“就在七天之前,本官派人在城南張貼了數張告示,一連貼了三天,莫非道玄先生不曾看到麼?”
李清玹苦笑了一下,說道:“不瞞鄭大人,那幾日我正在城西十八裡處的周王山上閉關呢,確實不曾得知此事。”
李清玹自從那日突破到坎離後期之後,就直接離開了司天台。他先是去裴閣老府上拜訪了一番,並將他在周王山得到的那些精良兵器,都送給了範騰雲等人,當晚他在裴府住了一宿。
第二日,他又去拜訪了柳禦史,在柳禦史家裡吃了頓早餐,最後他又去了越國公府,與國公爺李峘聊了片刻,隨後他就返回了城西十八裡處的周王山上精舍。
之後他就一直在山上精舍中閉關修習‘祇地印’秘術。
李清玹著實不知司天台所張貼的告示,再加上與他相熟的修道者並不多,比如說九姑娘一直在閉關,而禹王派的劉子鳴也返回山門閉關去了,因此他也不曾聽到與道門大會相關的任何消息。
一旁的老道士忽然說道:“道玄,你先前不知,此刻知道也不晚,如果你沒有其他的事情,你就可以回去了,畢竟修道人當以修行為主。”李清玹低聲說道:“師伯,弟子這就回去,您老就不用費心了。”
旁邊的鄭原對老道士和李清玹打了聲招呼,就轉身對身後站在那裡的修道人說道;“選拔競賽已經開始了,有先走一步的道友,估計都走了數百步了,你等還不趕快追上,莫非是你等不想獲得此次司天台賜予的眾多機緣了?”
在場的諸位修道人聽到此言,便有人急急地往四座大門走去。
這時,鄭原又說道:“本官提醒諸位道友一句,此護身符籙是用上品符紙作為符籙載體的,又經過我等龍虎真人親手所畫,自然是威能無窮,所以道門大會過後,還請諸位道友交還給司天台。不得私自截留使用。”
鄭原的話音未落,就見到修道人當中迸發出一道五彩光芒。有名相貌普通的修道人激發了護身符祿的效用,這名修道人頭上一尺處頂著護身符祿,護身符祿散發出道道五彩光芒,護住了這名修道人。隨後這名修道人就朝著一旁的李清玹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