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玹身旁的張玄真低聲說道:“龍虎真人以下的修士,神魂大多都是頗為脆弱,輕易不可受的任何傷害。那名老者的神魂受傷,就算是龍虎真人對此也是束手無策,真是可惜了一名坎離人物。”
李清玹輕輕點了點頭,他低聲說道:“修士的神魂受傷,也並非是無法根治,本朝初年的藥王真人就可以治愈神魂傷勢,隻是自從藥王真人飛升之後,再也無人可以治愈神魂傷勢。”
“曾有人斷言道,除非是人仙以上的仙家人物出手,才可治愈神魂之傷。隻是尋常的修道人物,誰又能見到人仙以上的仙家人物呢?”
張玄真輕歎了一聲,低聲道:“道玄師兄,說的很對,若是有一門修煉神魂的功法就好了。隻是修道艱難,吾輩隻可披荊斬棘,迎難而上了。人之生,氣之聚也,聚則為生,散則為死。既然修道,當有向死而生的氣概!”
李清玹看了張玄真一眼,低聲道:“藥逢氣類方成象,道合希夷即自然。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早日修成金丹大道,才是根本,否則就算是龍虎真人,也有壽元枯儘的那一天。”
張玄真聞聽此言,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喃喃低語道:“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好句,絕句,當真是道儘了我輩中人的畢生追求!”
就在李清玹和張玄真二人談話之間,又有修道人參透了一層木門上的道法符文,那修道人踏入一層塔內後,四處看了看,就直奔二層塔門而去。修道人在二層塔門之前,站了約有一柱香的時間,就打開了二層的塔門。
那修道人在進入內中之前,轉頭看向了一層木門前的李清玹,他的眼中露出藐視之色,落在了眾人眼中
。李清玹仿佛沒看到此人似的,根本就不曾理會與他。
有修道人低聲道:“此人是誰?竟然敢對道玄先生無禮?”另一名修道人低聲說道:“你不認識那人?那人可是南陽郡修道大派文昌閣d 大弟子,人稱‘流雲劍’柳不離!”
又有人低聲說道:“先前人傑榜榜首黃洞元已是第一個進入了九重玲瓏塔第三層,本以為接下來第二個進入的人會是道玄先生,沒想到竟然是柳不離先他一步進入塔中第二層。不知道玄先生會不會是第三個進入塔中呢?”
場中眾人的竊竊私語,一字不落的傳入了李清玹的耳中,李清玹仍是麵色平靜,不為所動,他靜靜地看著門上的道法符文。
李清玹不以為意,但是張玄真卻是麵色不太好看,畢竟李清玹可是天師府的秘傳弟子,而天師府的實力與底蘊,遠遠地超過了文昌閣,兩派不可同日而語。
連張玄真都以為李清玹會是第二個參悟透門上的道法符文,誰知讓文昌閣的柳不離搶了先,張玄真心中頓時有些悶氣。
李清玹以天遁傳音的方式,對張玄真說道:“玄真師弟,你的道心亂了。世人的眼光和評價,不需去理會,隻要能求得大道,這一切外在又算得了什麼呢?”
張玄真微微點頭,也用天遁傳音的方式說道:“多謝師兄提點,小弟慚愧。”二層上的柳不離見李清玹根本不曾搭理他,頓時皺了皺眉,他輕笑了一聲,就搖了搖頭,快步踏入了二層的塔身內。
李清玹深受師父張老道的影響,他對自身的每一個境界都是理解的非常深刻。他仔細看向一層木門上的道法符文時,隻用了三個呼吸的時間,就已經看得十分明白了。
隻是他覺得門上的道法符文,其作用應該不止於此,他似乎隱隱地抓到了什麼靈光,卻又有些雲山霧繞的感覺。李清玹運起望氣術,再次看向一層木門上的道法符文,這一他看到了道法符文中蘊含著一絲絲大道的軌跡,在符文中遊離不定。
練氣境雖是修道之路的第一個境界,也是最簡單的一個境界,但是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台,起於累土;千裡之行,始於足下。想要萬丈高樓平地起,就需先將最底下一層的房子蓋好,否則就會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古語曾雲“千裡之堤,毀於蟻穴。”修道之事也是一樣,這世上的天才人物很多,大器晚成的人物卻是少了不少。但是大器晚成的人物,往往會取得較大的成就,這是因為他們的底子打得好。
李清玹此時已經被道法符文中的那一絲絲大道軌跡給深深吸引住了,符文中的那一絲絲大道軌跡,在符文當中徐徐運轉。那一絲絲大道軌跡如同天地未分之時的混沌雞子一般,在按照著某種特有的規律徐徐轉動。
李清玹心中忽然升起一陣明悟,道法符文中大道軌跡徐徐轉動的景象,不就是他所修煉的太上周天功在運轉大周天時的運功景象嗎?隻是相比較而言,符文中的景象更加圓滿,更加有大道韻味在內,也更為簡單。他眼前的這幅景象可謂是大道至簡!包羅萬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