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台後院,某處簡雅的閣樓內,一位妙齡少女站在窗前眺望著院內的花園。這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有個身著綠色衣裳的少女走了進來。
綠裳少女對著窗前的妙齡少女輕聲說道:“小姐,道玄先生離開洛陽了。”妙齡少女頭也不回的說道:“嗯,我知道了綠翹你先下去吧。”綠翹對妙齡少女施了一禮,就轉身離去。
過了片刻,妙齡少女輕輕地歎息了一聲,隨後她就合上了窗戶,又對著銅鏡整了下衣裳。妙齡少女赫然是李清玹的未婚妻,九姑娘虞秋靈。虞秋靈收拾了一下心情,就推開房門下了閣樓。
虞秋靈腳步輕盈,走了一柱香的時間,就來到了一座素雅小院的門前。虞秋靈在小院門前微微一拜,輕聲說道:“師父,徒兒想明白了。”這時,小院的木門無聲地打開了,一個輕盈的身影閃現到了虞秋靈的麵前。
虞秋靈一下就抱住了麵前之人,她澀聲說道:“師父……”被虞秋靈抱住的人正是司天台的夏官正李素然,李素然輕輕地拍了拍虞秋靈的後背,低聲說道:“靈兒,你這是何苦呢?”
虞秋靈輕聲道:“師父,弟子準備閉死關了。不修成龍虎境,就不出關了。”李素然柔聲說道:“靈兒,你的資質上乘,悟性又佳,想要修成龍虎境,也隻是時間問題。司天台執掌大唐的修道秩序一百多年,立下了無數功德。”
說到這裡,李素然頓了一下,才接著道:“這些功德將會用在司天台中最傑出的弟子身上,長源先生、令狐先生已經和我夫君商定過了,再過些年就用這些功德為你換來一場大造化,到時也許能讓你進入修真界中潛修,所以你要好好珍惜。”
秋靈輕輕地點了點頭,柔柔的說道:“靈兒讓師父費心了。”李素然淡淡一笑,輕聲道:“誰讓你是我唯一的徒兒呢?”虞秋靈嗯了一聲,卻是抱著李素然不撒手,李素然見狀啞然失笑。
潁水,自古相傳因紀念春秋時期鄭國大夫潁考叔而得名。穎水乃是淮河流域最大的支流,其源頭發源於登封城西北處的中嶽嵩山,穎水流經禹州、襄城、許昌、臨潁、箕城、陳州以及潁州等郡縣,然後彙入淮河之中。
穎水自中嶽嵩山腳下流向東南之地,其水勢浩蕩、洶湧湍急,對於凡俗之輩來說,穎水河流氣勢洶湧,十分的震撼人心。就算是李清玹遙望這穎水河流,也覺得有些震驚莫名。
李清玹眺望著這條奔騰洶湧的穎水河,心中震撼良久。穎水河長達一千二百多裡,穎水河流蜿蜒曲折,水麵最寬處也有數裡之長。就算是以李清玹的目力來說,他也看不清楚河流對岸是什麼景色。
李清玹目前所在之地乃是陳州城的地界,他此處所在的這出穎水河乃是三河彙流之地,東北方向乃是戰國時期的鴻溝,隻不過如今改叫蔡河了;西北方向乃是穎水支流沙河。
沙河、穎水河、蔡河三條河流在此地界合流了,因此這一處的河麵極為寬廣,怕是有四五裡寬。
李清玹看著奔騰不息的穎水,低聲自語道:“此處既然是三河彙流之地,又地處陳州城的要道之地,按理說應該有擺渡的艄公罷?如今我都等了一個時辰了,竟然還沒一隻渡船出現在此地,倒是有些古怪了。”
李清玹想了想,沿著河岸向前走去。他約莫走了兩盞茶的時間,便來到了一處山岡密林前麵。這時,山崗密林之中走出來一位身材壯碩的中年樵夫,樵夫手持利斧,背著一捆剛剛砍好的木柴。
李清玹心中一動,他連忙上前對中年樵夫微微一禮,並說道:“這位大叔,在下向您打聽個事情,這附近有沒有渡船?為何在下在這等了許久,卻也不曾見到一艘渡船出現呢?這裡難道有什麼古怪嗎?”
中年樵夫連忙對李清玹施了一禮,並客氣地說道:“見過郎君,郎君是遊學的士子吧?郎君若要渡河,還請再往前走上十多裡路,就能尋到有渡船的渡口了。此地凶險,郎君還是莫要多多停留了。”
李清玹挑了挑眉,淡淡說道:“大叔,此地有何凶險?這裡離官道很近,陳州驛館離這裡也不過兩裡多的路程,難道此處還有劫道的劫匪嗎?”
中年樵夫苦笑了一聲,低聲說道:“此處倒是沒有劫匪,但是此處卻有比劫匪還要凶狠很多倍的水妖,這頭水妖平時倒也不曾現過身,隻是在七八年以前,這頭水妖曾經掀翻了一艘大船。”
“那大船雖比不上樓船,卻也相差無幾了,當時那艘大船上的船客儘都淹死在了此處河段。因此,自那以後,再也沒有大船在此渡過河。”
李清玹微微一驚,驚訝地說道:“水妖?這是頭什麼樣的水妖?”
中年樵夫說道:“傳聞這水妖是頭青蛟,不過從未有人見到過這條青蛟,我在此地打柴也有三十幾年了,卻也不曾見到過。但是這關於青蛟的傳聞非虛,因為那艘翻沉的大船卻是有人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