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玹看了看閉目打瞌睡的範黑虎,輕輕地咳了一聲,然而範黑虎依然在打瞌睡。李清玹見狀,重重地又咳了一聲。這時,倚在樹旁休息的範黑虎猛然驚醒,他揉了揉困乏的雙眼,隨即看向了眼前所站之人。
範黑虎看清眼前之人後,頓時連忙站了起來,並驚喜的說道:“李郎君,您回來了?”李清玹微微笑了笑,淡然說道:“嗯,回來了。範大叔,你近來可好?”
範黑虎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有勞李郎君掛念了,俺老範托郎君的福,家裡最近都能吃上羊了。”李清玹聞言笑了笑,淡淡說道:“範大叔,可曾見到我家簡叔了麼?”
範黑虎想了想,甕聲說道:“郎君家的簡管事,已被刺史府的人給接走了,當時刺史府來了不少人,為首之人是位姓王的官員,至於其他的,俺老範就不清楚了。”
李清玹微微沉思了下,姓王的官員應該是王源,隻是不知王源為何會將簡叔接走?這是出自誰的授意?崔刺史還是崔洛霜?不過,想來是後者的層麵更大一些。
李清玹的心中,陡然閃過了些許思慮,隨後李清玹說道:“範大叔,我家簡叔什麼時候被接走的?”範黑虎說道:“大概是去年的七月末,當時一位王姓官員將簡管事接走的,那位王大人說是郎君的朋友。”
聽了範黑虎的話語,李清玹已然斷定王姓官員就是校尉王源。範黑虎搓了搓手,甕聲問道:“不知郎君在京城裡,可否見到我家丫頭了?也不知道月丫頭一個人在京城過得怎麼樣?”
李清玹微微一笑,淡淡說道:“範大叔,小月妹妹在洛陽過得不錯,洛陽城裡的一位大小姐將小月認做了妹妹,有那位大小姐的照拂,沒有人會去欺負小月妹妹的,小月妹妹在張神醫那裡學習岐黃術,進展不錯,假以時,必然不下於西漢初年的淳於緹縈了。”
範黑虎聞聽此言,甚為高興,他覺得自家女兒能有如此境遇,一切都是李清玹的功勞。想到這裡,範黑虎對李清玹施了一禮,並甕聲說道:“李郎君先是救了俺家小月,又因為李郎君的緣故,劉五爺便將俺家小月收做了親傳弟子,俺家才因此豐衣足食了。郎君的大恩大德,俺家沒齒難忘,俺已給郎君立了長生牌位,每逢初一、十五,俺都會給郎君燒香祈福。”
李清玹笑了笑,說道:“範大叔不必如此,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小月能被劉五爺收為親傳弟子,那是她的緣法,此事不必謝我。”範黑虎連連擺手,非說劉五爺乃是因為他的緣故,才將小月收做了親傳弟子。
李清玹不置可否,範黑虎與李清玹又聊了會天,才揮手告彆而去。範黑虎臨走之前,盛邀李清玹往他家中做客,李清玹見這範黑虎不達目的不罷休,因此隻好答應了此事。
李清玹推開了院門,隨後步入竹屋當中,竹屋當中十分的乾淨整潔,一點也不像長久無人居住的樣子。李清玹微微挑了挑眉,按說簡叔被接走之後,竹屋這裡應該無人打掃,應是蛛網連連、灰塵撲撲才是,但是現在竹屋當中一塵不染,十分的潔淨明亮,屋內的所有家具也是規整的井井有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