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父親昔日的江湖舊友,都陷在了吳郡朱家不成?李清玹想到這裡,眼中閃過了一道濃濃地殺氣。
朱家家主猛然間打了個冷顫,哆哆嗦嗦地說道:“李公子,這些江湖豪客來到蘇州府之後,明裡暗裡的打探令尊英年早逝的死因,因此他們都被胡青牛給捉去了,胡青牛將他們關在了地牢裡嚴刑拷打,有幾位性子烈的江湖豪客因此丟了性命。”
朱家家主說到這裡,微微地頓了頓,隨後才說道:“李公子,隻要您能放我朱家一馬,老夫必會奉上厚厚的重禮,作為給公子以及令尊的賠禮道歉,老夫現在就帶公子去地牢,將令尊的昔日舊友全部救下來。這座地牢的鑰匙除了胡青牛外,便隻有老夫和犬子才有。”
李清玹輕輕地嗯了一聲,以他的神識感應來講,輕易便能知道朱家的地牢處於哪個位置,就算地牢是被鐵門牢牢鎖住了,也根本難不住他。
李清玹瞥了眼朱家家主,淡淡說道:“等下讓你家犬子給我帶路,就不勞煩你這個老匹夫了,至於能不能放你家一馬,就看本尊的心情了!”朱家家主麵色一僵,隨後便苦笑著拱了拱手。
躲在人群裡的朱衙內聞聽此言,頓時臉色更蒼白了。李清玹看都沒看人群裡的朱衙內,隨手解開了腰間的乾坤袋。李清玹看了眼肩膀上的翡翠蠱,微微使了個眼色。
翡翠蠱晃了晃小腦袋,隨即便低鳴了一聲,就在翡翠蠱低鳴過後的兩三個呼吸後,乾坤袋當中飛出了一群嗡嗡直鳴的鬼頭王蜂。坐在地上療傷的胡青牛見狀頓時駭然不已,失聲說道:“竟然是鬼頭王蜂這種毒物?!”
李清玹瞥了眼胡青牛,便對翡翠蠱說道:“讓鬼頭王蜂看住朱家的人,若是有人想要逃離這個院子,就直接給殺了!”翡翠蠱搖了搖腦袋上的兩條觸須,便又飛到空中低鳴了聲。
有若黃雲的鬼頭王蜂蜂群霎時間分散開來,好似大風吹起了漫天黃沙似的,這一幕讓院子裡的朱家眾人為之駭然不已。
李清玹冷冷地看了眼人群中的朱衙內,漠然說道:“朱大公子,還要本尊請你麼?!莫非朱大公子以為本尊的寶劍不利乎?!”
人群中的朱衙內聞聽此言,頓時嚇得打了個冷顫,哆哆嗦嗦地說道:“不…不是的…我…我這就…帶公子…去地牢…”
李清玹與朱衙內走過一條長長的黑暗甬道,才來到了朱家地牢門前,站在地牢的鐵門前,就能感覺到裡麵渾濁又陰冷,不僅如此,一股難聞的黴腐味迎麵撲來,讓一向清淨淡然的李清玹都微微有些皺眉。
至於嬌生慣養的朱衙內,更是厭惡的皺了皺眉頭。地牢內是一間間的石室,每間石室裡都擺著一把木製的椅子,李清玹一眼就看出了這木椅是用做刑罰的椅子。
木椅的靠背上、扶手上、坐墊上都鋪滿了密集的尖刺,不僅如此,木椅周圍的石壁上又掛滿了無數條細細的鐵鏈。木椅的椅座下,堆積著散亂的白骨,白骨之中還夾雜著彎彎曲曲的毛發。
這種場景看著令人心底發寒,李清玹看到這一幕,心中怒氣勃發,饒是他性子清淡,也不由得被眼前的情景給激怒了。木椅下麵的白骨不知是何人遺骨?
莫非是被折磨致死的那幾位江湖豪客當中的其中一個?李清玹想到這裡,冷冷地看了眼朱衙內,仿佛是在看一個死人一般,朱衙內被李清玹的眼神嚇得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就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