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菲菲一路上竟無所事事,混吃混喝,漸漸到了拱州境內,讓狐媚子羞愧不已。
待來到岷江,黑鍋停車去找船,過了片刻,回來帶著他們來到船塢,登上一艘畫舫。
畫舫上是一對船夫父女,船夫皮膚曬得黝黑,大手大腳不喜說話,船姑卻很是健談,仿佛與黑鍋是熟識,熱情的打著招呼,
船上還有其他人,也是從拱州去新鄉的。
"是好久不見了呢。“船姑笑吟吟的磕著瓜子,遞給胡菲菲一把瓜子。
她像是在對空氣說話,道:"上次一彆,我們是回到了新多,但這不是怕那個被擄走的魂魄跑掉麼?所以就去了浴都,在運河上做生意。
胡菲菲驚愕的看著這一幕,心道:“她在跟誰說話?
這幅情形讓船夫也看出不對,立刻上前,一隻手搭在船姑的右肩上。
船姑頓時清醒過來,警惕的四下掃了掃,目光在黑鍋身上,心中凜然,悄悄防備,冷笑道:“在陰間或許讓你三分,但是在陽間,我們父女並不怕你!
適才她被黑鍋暗算,以為看到了陳實,所以對著空氣說話。
黑鍋坐在甲板上,靜靜地看著他們,並不說話,
它本想就此蒙混到新多,沒想到船夫的修為高深莫測將它識破。
船夫和船姑見它淡定得很,看不出它的深淺,一時間不敢動手。
胡菲菲見到這一幕,頭皮發麻,心中暗暗叫苦:“我跟過來乾嘛的?好像我根本插不上手,nni
雙方相安無事,胡菲菲抱著圖圖,稍稍放心。
突然,船姑的目光落在國圖身上,心頭劇烈跳動兩下急忙拽了拽船夫的衣角,顫聲道:"爹,你看,你快看25……
船夫向圖囡看去,心神大震,也不由得朵住,哽咽道"天可憐見!"
他握緊竹篙,黑鍋感應到殺機,站起身來,警覺地盯著這對父女。
船姑轉身進畫舫,走出來時提著一盞半人多高的清油燈是個人偶模樣的青燈,盤坐在蓮台上的大頭娃娃,燈的把手穿過耳朵,可以拎著,
船姑殺氣騰騰,哼了一聲,周身陰氣向外湧蕩,
畫舫微微一頓,下一刻兩岸拱州的景象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愁雲慘淡萬裡凝的陰間。
他們腳下的岷江也不再是岷江,而是忘川河,冰冷刺骨
天無日月,一片陰森,河中鬼火漂流。
船姑和船夫仰起頭,臉上露出駭然之色,隻見他們麵前-尊如山巒般龐大的巨犬居高臨下俯視著他們,周身散發滾滾的黑煙和魔焰。
畫舫如同一片忘川河上的樹葉,船上的父女倆便是樹葉上的螞蟻,正不自量力,試圖挑戰這龐然大物。
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傳來。
畫舫上還有其他客人,見到這一,驚恐欲絕,蜷縮在角落裡,叫得聲音嘶啞,嚇得瞳孔有些散亂。
胡菲菲雖說有些眼界見識,但見到這一幕,也是嚇得亡魂險些冒出來,抱著國囡瑟瑟發抖。
陳家哥哥的狗子,到底是什麼邪祟?
她剛想到這裡,卻見船夫父女散去氣勢,四周漸漸明亮起來,畫航又行駛在岷江上,兩岸景色如昔,
船夫放下竹篙,老老實實的控製航向,船姑向恢複如常的黑鍋解釋道:“適才是我們父女孟浪了,還請閣下見諒。
“汪!。
“我代父親,給你賠罪!
“汪汪!S
船姑額頭冒出冷汗:“不收錢,不收錢。
黑鍋這才滿意,回到胡菲菲腳下趴著。
胡菲菲不覺對狗子敬重三分,到了飯點兒,她慌忙去燒飯做菜,刷鍋洗碗,看到衣裳臟了,便去洗衣,一路上將狗子和國國伺候得很是舒坦,
黑鍋也有些慵懶了,享受這種日子。
“對了,陳家哥哥哪兒去了?“胡菲菲想道,
畫舫沿著岷江,駛出拱州,而在拱州城外的多下,諸葛劍風坐仆仆的趕往古賢鎮,古賢鎮地方偏僻,拱州魔變發生後,天姥會高層死傷慘重,天姥遭到重創,神相被破,天姥會從此銷聲匿跡,
但他這些日子調查到,天姥會如今潛伏在古賢鎮,試圖為天姥重聚神相。
他經過一條山路,轉彎時隻見路邊有一個樵夫在歌腳旁邊放著兩擔柴,約有百餘斤。
山路崎嶇難行,是臨著山崖開辟的,往外走一步便是山崖。
樵夫靠著山壁,吧嗒吧嗒抽著早煙袋,看到他走過來抽了抽腳,讓他通過。
諸葛劍微微點頭致謝,這時山崖上傳來驚呼聲,他仰頭看去,隻見一個采藥人掛在峭壁上,身上拴著繩,下垂數十步,打算采摘山崖上的一株藥材。剛才失足,滑了一跤,險些跌下來,
諸葛劍收回目光,沿著這條狹窄的山路往前走,這時隻見對麵山路走來三人,帶著一頭牛,牛走在前頭,兩隻長長的牛角,像是兩把尖刀。
這麼窄的山路,隻怕根本過不去
回去,回去!"
攆牛人向他擺手,叫道,“找個地方繞一下!"
諸葛劍回頭看去,隻見樵夫擔起柴,向這邊走來。
那頭牛也在向前擠,將他夾在中間,牛擋住他的視線牛屁股後麵,那三人悄悄祭起神龕神胎,金丹從神中飛出。
諸葛劍頭頂,采藥人張口吐出一口小的飛劍,劍上烙印著符籙,正是千錘百煉的符兵!
而在諸葛劍身後,樵夫目光閃動,腦後神中的火焰流動,神胎在悄然準備法術,準備進發雷霆一擊。
“嘭!
諸葛劍抽出背後的三眼火銃,看也未曾向後看一眼,火銃搭在肩頭,轟爛那樵夫的腦袋
隨即翻身而起,落在牛背上,避開上方襲來的金丹,火銃進發一團雪火,將吊在空中的采藥人繩索轟斷!
采藥人發出一聲淒厲慘叫,從空中跌落下來,砸入下方的深淵!
諸葛劍從牛背躍下,以銃為錘,砸爛牛後一人的腦袋調轉火銃,槍尖貫穿另一人的胸口,將那人挑起
他翻轉火銃,又是轟隆一聲巨響,逃走的第三個牽牛人身軀飛起,被巨大的衝擊力轟碎金丹,飛出十多步,撞在斜對麵的崖壁上。
這山崖對他來說極為凶險,對其他人來說更凶險
選擇在這裡埋伏他,就是送死!
諸葛劍停下腳步,清理槍尖的血,又仔細擦拭火銃的炮灰,重新裝填火藥。
他取出一個小瓶,瓶裡是黑狗血和朱砂,用纖細無比的毛筆,描摹火銃上的符籙,
看來古賢鎮,來對了。
“哞!"山崖上,那頭牛回頭,向他叫了一嗓子。
諸葛劍將火銃斜掛在背後,衝著牛擺了擺手,向古賢鎮走去。
去古賢鎮,殺光天姥會是否是公子的產業很簡單,轟碎大姥,翻出賬本查一查,就清晰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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