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青也走入小諸天,他們準備前往西牛新洲五十省,來到各地的紅山堂,按照陳實的吩咐開始行動。
巫輕妤詢問道:“阿棠,西京朝廷會做什麼嗎?”
陳棠搖頭道:“不知。我隻希望世家大閥在這個危難關頭,不會搜刮民脂民膏。小十……”
他看向陳實,隻見陳實不知何時離開村口,來到了黃土坡上,坐在石碑前靜靜地想著心事。
“不要去打攪他了。”
巫輕妤道,“他肯定在思考如何才能度過這場災厄。”
陳棠仰頭望天,過了片刻,道:“有解決辦法嗎?”
巫輕妤道:“倘若有的話,就不會有絕望坡了。”
陳實一直坐在老柳樹下,冥思苦想,從下午坐到晚上。
西牛新洲又一次進入漫長的黑夜,這次的夜比之前更長月亮掛在天幕上,靜靜地俯視人間,冷靜,沒有任何情感。
仿佛的世事興衰,世人生老病死,與它無關。
它隻是一個冷漠的觀察者,不會降災,也不會施以援手。
“想不出,我想不出!”
陳實抱住自己的頭,低聲道,“乾娘,我想不出該如何度過這場災厄。我想的任何辦法,真王都想過,從前的人們也都想過,但始終無法改變這個局麵!乾娘,我該怎麼做?你教教我!”
石碑上浮現出幽幽的光芒,乾娘沒有回答他。
陳實神態木然:“是了,乾娘,你與真王一樣,你也失敗了。你無法幫我解答。”
他躺了下來,望著頭頂吊死的朱秀才,喃喃道:“老師,你也不行,你連十三世家這關也未能過去,你也教不了我。你們都幫不了我幫不了……”
朱秀才忍不住道:“小十,不要把他當成自己的責任。你不是朝廷,不是真王,你所能做的,跟其他世人一樣。不做英雄,活下去,保住自己的命。在需要你做英雄的時候,舍命英雄一把!”
陳實心神微震,笑道:“老師,你說得對。”
他站起身,雙手叉腰,哈哈大笑:“老子,不做英雄!誰愛做這個英雄,誰就去做,反正我不做!”
他把小廟裡睡覺的白衣女仙請出來,拉著這女子的手風風火火的衝下黃士坡,直奔陳家而去。
白衣女仙被他拽著踉蹌飛奔,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陳棠在家,正在和胡菲菲胡縣令商議,要給石磯娘娘蓋一座廟宇,供奉這尊魔神,道:“石磯雖然很壞,但心地不壞,或可保護新鄉縣。”
胡菲菲道:“石磯每個月要吃幾個人?”
“這個得和她商議!”
“嘭!”
陳實一腳踹飛院子大門,闖入院子。
“爹,娘!我要和這個女人成親!”
陳實指著白衣女仙,大聲嚷嚷道,“我十三了,可以成親了!天亮後就成親!我要跟她生兒子!”
白衣女仙又驚又喜,又有些羞澀,頭險些垂到胸膛上,不敢看陳棠等人。
“什麼?”
胡菲菲又驚又怒拍案道,“本縣不同意這門婚事!”
巫輕妤驚喜交加,把胡縣令的反對丟在一旁,笑道:“這門婚事好是好,就是她年齡應該比你大幾歲……”
陳棠道:“女大三,抱金磚。我覺得很好。”
胡菲菲氣道:“本縣反對!本縣和狀元曾經睡在一個被……嗚嗚……”
黑鍋捂住她的嘴巴,把小狐狸精拖了出去。
陳棠為難道:“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還不知這姑娘叫什麼名字。拜堂成親的時候,不知該叫什麼
。總不能一輩子都不叫名字吧?”
白衣女仙突然開口道:“椴,小椴。”
陳實、陳棠和巫輕妤都是愕然。
白衣女仙眨眨眼睛,蹙眉思索,點頭肯定道:“我,小椴!”
陳棠道:“她記起自己叫小椴,這是不是說明她的記憶快要複蘇了?”
陳實心頭一突。
巫輕妤驚喜萬分,笑道:“這不就有名字了麼?小姑娘你喜歡小十對不對?”
白衣女仙看了看陳實,羞澀的點頭。
“好!”
巫輕妤快言快語,道,“天一亮,咱們就準備親事,爭取中午拜堂過門,晚上洞房花燭!對了,要等他爺爺回來麼?”
陳棠搖頭道:“不等了。災厄劇變在即,能多一日歡愉都是好的,不要因為等陳寅都而耽誤了良辰美景好時光。”
巫輕妤稱是,立刻出門,將此事告訴黃坡村的村民。
村裡很快張羅開了,剪紙,裁衣,繡花,殺雞屠豬宰羊,還有人去外村請戲班。
囡囡很不開心,哭了很久,對胡菲菲說新娘本應該是她,不過黑鍋用一串糖葫蘆就把她哄開心了。隻是胡縣令哭得梨花帶雨,一時間哄不好。
陳實穿上吉服,胸前帶著大紅花,頭戴狀元帽,心裡怦怦亂跳:“她記起自己叫小椴,這豈不是說,她的記憶要複蘇了?她若是記起自己是棲霞觀女仙,還記得是我把她砸成傻子……不管了!”
陳狀元隻覺自己的彭蹻前所未有的強大:“管她是女仙還是鬼仙,是災還是厄,今天這個洞房,我入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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