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1212 Agora Ave.(1 / 2)

開學兩個多月就放了秋假, 阿格拉1212號卻比往常更冷清:

雅典娜在夏天通過了律師資格考試,眼下正在某處州法庭熱火朝天地實習,為了通勤方便八月末時就搬了出去;阿瑞斯這個月在外跑安保單子缺席;赫淮斯托斯則在開學後就回就讀的學校去了;狄俄尼索斯作為O大學生,好像隻上了兩周課就跑歐洲去拍電影, 真讓人為他的績點擔心。至於金發雙胞胎, 阿爾忒彌斯被抓去集訓, 要後天才能回來, 而阿波羅在十天前收到了達芙妮多年來的第一封回信, 他當晚就跑得沒影了, 目前處於失聯狀態。

換而言之, 大宅的當前住客一下子就隻剩潘多拉、赫爾墨斯和赫斯提亞。潘多拉剛來時眾人齊聚的狀態才是一年之中難得的狀態。挑了這個人少的時候,赫斯提亞決定和老友們一起來個三天的野營自駕遊。

潘多拉開始沒多想,早晨和赫斯提亞道彆之後就忙著搞定假期後要交的報告。直到傍晚下樓走進廚房, 她才有了一點彆樣的緊張感。

“來得正好,我剛剛準備發消息問你想不想吃晚餐。”赫爾墨斯站在灶台前回頭。爐子上是一鍋待煮沸的水,旁邊放著意大利煙肉、雞蛋之類的食材。

他這樣子頗為新鮮,潘多拉好奇心大起:“準備做意大利麵?”

“煙肉蛋醬麵(卡邦尼), 冰箱裡正好有食材。你對它沒什麼成見吧?”

“經典口味,我怎麼會有意見。”她晃悠到赫爾墨斯身邊, 看著他熟練地將煙肉切成小方塊,“原來你會做菜啊。”

“會一點基本的,”他把雙手和刀具洗淨擦乾, 利落地將蛋黃單獨挑出來打在大玻璃碗裡, “做這個用不了多久, 你不如先坐著玩會兒手機。”

潘多拉白他一眼:“我也來幫忙吧。”

“那麻煩你把那邊洗好的生菜脫水。”

有專門的廚房小工具,這事就是幾十秒的事。潘多拉把處理好的生菜放進色拉碗裡,澆上赫爾墨斯已經調好的油醋汁。任務完成。一瞥間, 她發現他不僅把麵條下鍋,還熱了個平底鍋,準備開始煎煙肉。

“你不穿圍裙?”

“噢對,”赫爾墨斯對他粲然而笑,把門邊的圍裙套身上,很無害地回眸看背後,“麻煩幫我係一下。”

總覺得這人是故意的。明知這樣,潘多拉還是走到他身後,替他係好帶子。然後,她主動靠上去,將額頭抵在他後背。

煙肉入鍋時發出饞人的滋滋聲,香氣隨之散逸。他的話語中含了點笑意:“你就這麼靠著彆動,彆探頭出來,萬一油花濺到你就糟了。”

“嗯。”

半晌無言。

潘多拉閉上眼睛。這麼貼著就像充電,實話說,她舍不得離開。隔著針織衫和襯衣,青年兩邊肩胛骨中央的體溫變得更加清晰,稍微挪動一點的話,甚至能隱約感覺到後背肌肉的線條。令人心動神馳。而耳畔是烹飪的白噪音,提醒著她眼下是多麼平凡卻又可貴的日常時刻,隻屬於他們兩人的。不可言說的遐思難以抑製地自心湖浮現,這樣就好像……

赫爾墨斯關火,鍋中的美味油脂發出的罪惡低語聲逐漸低下去。另一邊,定時器滴滴作響,麵條可以出鍋了。他輕輕咳嗽一聲:“我要動了。”

她退開一步,匆匆地將色拉碗搬到廚房島台上去,不敢轉頭去看他。每次她主動撒嬌,對方都要借機把一分的事拓展到三分五分才罷休。

赫爾墨斯熟練地完成最後幾個步驟,而後擺盤上桌。

他拈著叉子撐頭,餐具抵在唇角,一眨不眨地盯著潘多拉,等待她吃下第一口。

“好吃!”她沒有吝惜稱讚,他這才滿意地去撥弄自己盤子裡的食物。

“說起來在阿爾忒彌斯回來之前,這房子裡就隻有你我兩人了。”赫爾墨斯明顯心情很好,吃到一半猛地冒出這麼句話,衝她笑得燦爛無比,像在暗示什麼,但好像又隻是在感歎事實。

潘多拉喝了口水:“的確是。”她眨巴了一下眼睛:“晚上你準備乾什麼?”

他的回答讓她稍微鬆了口氣,但又湧上些微說不上來的失落:“要不要一起打遊戲?”

“好啊,如果你不介意我打得很爛的話。”

之前和雙胞胎在客廳聯機玩主機賽車遊戲,潘多拉輸得極為慘烈。可能她不適合考驗速度與激情的遊戲,但慢悠悠地撿樹枝搞島嶼建設她又容易無聊。

赫爾墨斯對她之前的戰績心知肚明:“我教你,讓你下次碾壓阿波羅。”

所以這位先生為什麼處處都執著於壓某位哥哥一頭啊。

吃完飯收拾好餐具廚具,潘多拉先上樓洗了個澡換了睡衣,才下樓赴約打遊戲。赫爾墨斯已經打開了大屏幕和主機,直接躺在地毯上發呆。

在同一個屋簷下住了幾個月,住客們對彼此的居家造型難免都十分熟悉了。赫爾墨斯好像很喜歡穿深色,就連居家服都是素麵黑色為主。但深色確實能凸顯出他纖長卻不瘦弱的體格,還有帶半透明質感的蒼白膚色。潘多拉也無法否認,她確實會在他穿黑色的時候忍不住多看他幾秒。比如現在。

她輕手輕腳地走過去蹲下,沒忍住,伸手去搓他的頭發。

赫爾墨斯眨眨眼回過神,支著手肘起身一半,伸手托住潘多拉的臉頰,自然而然地將她朝下拉過去,嘴唇貼住嘴唇。

這個姿勢親久了會累,因此隻是蜻蜓點水。潘多拉已經有點習慣他黏人貓貓般的肢體親近癖好,坐到他身邊:“等我很久了?”

“還好,期待著什麼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赫爾墨斯麵不改色地撩撥了她一句,隻有綠眼睛惡劣而愉快地閃爍著。潘多拉沒搭理他,按動手柄開始選擇遊戲模式:“你教我怎麼跑才不會整天撞賽道外麵去。”

“好。”赫爾墨斯伸臂從後環住她的肩膀,繞到另一邊直接操縱起手柄,改為單人模式。這樣還不夠,他乾脆挪到她背後,和她共用一個懶人沙發包,將她整個人包在雙腿雙臂和胸膛三麵之間,以指掌包住她握著手柄的雙手:“直接帶你跑一圈感受一下。”

他的態度太自然了,直到屏幕上的彩色卡丁車狂吃增益道具飛馳了整整兩圈賽道,潘多拉才意識到現在這姿勢有點不妙:後背貼胸膛,雙手交疊,赫爾墨斯的下巴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她的頭發。淡淡的沐浴露味道自後將她籠罩。她沒聽清他在說什麼,大概在教她怎麼挑選合適的時機向追車的後方選手扔debuff道具。

正式確定關係也差不多有兩個月了,但阿爾忒彌斯之前的某份禮物現在還安靜而尷尬地躺在她浴室的毛巾籃底。潘多拉不自在起來,輕微調整了一下坐姿,但越調整越難靜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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