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味不濃,在相對封閉的小帳篷裡也很快消散,但和宋長渡並排躺著,唐末總覺得鼻翼間縈繞著那股若有似無的味道。
提神清腦,讓人越睡越清醒。
僵直的在宋長渡旁邊挺了一會兒屍,唐末實在沒忍住,偷摸聞了一下自己塗了藥的胳膊,沒什麼味。
那這薄荷味哪裡來的?
“睡不著?”
本以為睡著的人冷不丁出聲,唐末飛快把胳膊縮回去,意義含糊的‘嗯’了一聲。
宋長渡:“冷?”
裹著毯子的唐末搖頭,想到宋長渡看不見才開口:“不冷。”
唐末自己帶的毯子不夠厚,還好宋長渡準備充分,他現在是自己裹著一層,又和蹭宋長渡一半。
從外麵看,就跟兩人同床共枕共蓋一被一樣。
明日要早起,宋長渡沒有促膝長談的想法,隔著毯子拍了拍唐末:“睡吧。”
那手法,說不是拍小孩兒都沒人信。
唐末:你覺得我會吃這一套嗎?!
然後就真的睡著了。
睡著之前,唐末想宋長渡說不定會蠱,悄無聲息往他腦殼放了瞌睡蟲,才讓睡意如此來勢洶洶。
沒有證據,但武俠都這樣寫。
也不知道宋長渡還會不會其他蠱。
***
第二天天還沒亮,鬨鐘準時響起,唐末夢中驚醒,意識還沒回籠先伸手去摸手機。
手機沒摸到,先摸到一個人。
也不知道他和宋長渡昨晚是怎麼睡的,睡前還各自裹被,幾個小時下去就變成抱一起相依為命了。
場景過於熟悉,唐末竟然從中品出一絲熟悉,把手從宋長渡胸膛挪開,客觀評價:
“手感還不錯。”
一看平時就沒少鍛煉,學神真是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
宋長渡:“……”
沒接這人大早上的調|戲,宋長渡起身關掉又響又震的手機:
“才四點,你要不再睡一會兒?”
把毯子拉過頭頂,人在被窩像毛毛蟲蠕動幾下,唐末頂著炸毛的頭發打哈欠,自己哄自己:
“睡了這麼久了,起吧。”
穿好衣服爬起來,一掀帳篷先被冷風吹得一激靈。
時間太早,月亮都還掛在天上,幽涼潑了一地月光,樹梢枝頭像是凝了一層薄霜。
不止他們醒了,其他三個帳篷也有光和人影透出。
仲天慶已經洗漱結束,見著兩人神清氣爽的打了個招呼。
一見仲天慶這麼模樣,唐末瞬間了然:
“成了?”
激動一|夜沒睡著但仍精神亢奮的仲天慶嘿嘿一笑:
“小琴答應了,從今以後,咱就不是一路人了。”
作為宿舍裡最早脫單的,瞬間高人一等。
仲天慶語重心長:“小末啊,這事你也彆急,
不用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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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愁找不到對象。”
脫單前,末哥幫幫我我約會穿什麼?
脫單後,小末啊~
看著已經飄起來的仲天慶,唐末:“……”
宋長渡拿著兩個一次性杯子過來,聽到仲天慶那句‘不愁找不到對象’,看了唐末一眼:
“你羨慕?”
仲天慶和小琴之間那點曖|昧情思,昨天宋長渡看得清清楚楚,仲天慶人逢喜事精神爽,就差把我脫單了幾個字貼腦門上,外人想看不出來都不行。
唐末接過杯子:“羨慕他?”
兩人端著水一起去旁邊刷牙,唐末含著牙刷嘀嘀咕咕,說仲天慶是脫離大部隊,現在這麼嘚瑟,回學校得宰他一頓雲雲。
誰脫單誰請客,老傳統了。
宋長渡就聽唐末含含糊糊嘀咕,都怕他把牙膏沫吞下去了:
“刷完牙再說話。”
唐末:好的。
刷完牙也沒繼續之間的話題,洗臉是簡單粗暴的一人一張濕巾紙,仲天慶殷勤地在小琴身邊打轉,嘴角都要咧到後腦勺了,看得趙玉成羨慕又牙酸。
“末哥。”趙玉成搭唐末肩膀:
“你可不能這麼快拋棄組織,就算拋棄了,也彆像老仲一樣,你看他那不值錢的樣。”
渾身長滿了戀愛腦。
唐末沒這麼信任自己:“萬一我比他更不值錢呢?”
感情的事誰說得準?
“嗯?”趙玉成眯眼瞧他:“你怎麼回事?有情況?”
平時說到這種話題,唐末都是一臉毫不在意,今天竟然就接話茬了。
唐末好笑:“你從哪裡看出有情況?”
趙玉成:“跟我說話你看宋哥做什麼?”
唐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