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財之道？”
楊影身形一滯，緩緩轉身，狐疑地打量了顧寒幾眼，明顯不太相信。
你要是有生財之道。
還會這麼窮？
“怎麼？”
顧寒眉毛一挑。
“不信？”
“不信。”
楊影直接搖頭。
“但是……你可以說說。”
先聽聽。
他暗暗告訴自己。
聽聽又不損失什麼。
萬一……
大概……
可能……他真有辦法呢？
“……”
顧寒一臉鄙夷。
果然是個視財如命的人！
“你剛剛說了。”
他也不賣關子，舔了舔嘴唇。
“那懸賞榜上，楊，孟兩家的人很多，你想想，全加起來是一筆多大的財富……”
“告辭！”
楊影轉頭就走。
就這？
還生財之道？
是個人，用腳都能想出來！
問題是，誰能這麼不要命，敢拿這份懸賞？
怕是有命拿。
沒命花！
“楊兄！”
顧寒眉頭大皺。
“我看你人不錯，覺得可以合作一把，才跟你分享的，你就一點不心動？”
“不心動！”
楊影回答得極為乾脆。
“彆說我，就算比我排名高的殺手，也不敢隨便去動那些人！你不怕死，要錢不要命，自己去做就是了，彆拉上我！”
“楊兄！”
顧寒不死心。
“再考慮考慮，這可是個發大財的機會！”
“為什麼？”
楊影盯著他。
“要找上我？”
“你實力很強。”
顧寒也不瞞他。
“那懸賞榜上，肯定有靈玄境以上的人，我一個人動手，有點不保險，若是咱們合作，靈玄境就不說了，就算通神境，咱們也能做到……瞬殺！”
其實。
實力隻是其次。
他看得很明白。
楊影雖然視財如命，卻不貪婪，更難能可貴的是恩怨分明，不該自己拿的，從來不多拿半分，是他最理想的合作對象。
“你……保重！”
送給顧寒一句祝福。
楊影頭也不回，大步向前。
“楊兄！”
顧寒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你……甘心？”
“……”
楊影沒說話，速度不減。
“我聽說了。”
顧寒突然歎了口氣。
“你們兄妹這些年的日子，很不好過！不僅得不到家族的半分助力，更是受儘了欺辱和白眼！楊嵐說……許多年前，你娘偷偷藏了一些元晶幫你修煉，後來被發現，差點被他們給打死！”
“……”
楊影的腳步陡然間慢了三分。
不知怎麼。
心裡似有一團火在燒。
“還有楊嵐。”
顧寒緊緊盯著他。
“當日裡連一個下人都敢對如此對她，想必平日裡他們做的更過分！楊兄，你……真的甘心？”
“那又如何！”
楊影陡然停住身形。
雙拳緊攥。
被顧寒提及往事，他心底深處深埋的那滔天的恨意瞬間被點燃，身體都顫抖了起來。
“我……”
他情緒有些激動。
“自然恨他們！我恨不得殺光每一個欺負我妹妹和我娘的人！可是……”
他驀然轉身。
眼珠子血紅一片。
“我不敢賭！”
“這個仇，我也不敢報！”
“我若是出手，他們肯定會發現是我做的！”
“那時候……”
他頹然一歎。
“就是萬劫不複之境！”
“所以。”
顧寒盯著他。
“我跟你合作，你來牽製他們，動手的事……我來做！如此一來，他們絕對發現不了是你乾的！”
“……”
楊影又不說話了。
“算了。”
顧寒一臉惋惜。
“你要是不答應，我也不逼你，我自己再想辦法就是了！今天的事……”
說著。
他衝楊影抱了抱拳。
“還是謝謝你
了！”
看著顧寒離去的身影，楊影眼中不斷閃過掙紮之色。
打罵。
屈辱。
白眼……
往日裡他們母子三人遭受的一切，一一浮現在腦海。
“等……等！”
鬼使神差的。
他朝顧寒喊出了這句話。
“楊兄！”
顧寒瞬間轉身，大喜過望，“我就知道，你也是血性男兒！”
“你……”
楊影沒理會他的恭維。
“真有把握做到……瞬殺？”
“楊兄！”
顧寒指了指老五的屍體，有些不滿。
“我這一劍，你可是親眼看到的！彆說他，就是通神境來了，也不一定能擋得住！”
“……”
楊影又不說話了。
他實力雖然比顧寒強，隻是那一劍……他也沒有把握擋住！
“我……”
似乎用儘了全身的力氣，他才說出了三個字。
“答應！”
“痛快！”
顧寒神情一振。
“那麼，先從誰開始？”
“先等等。”
楊影深深吸了口氣。
“我先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
“黑市！”
“去那乾嘛？”
“你要拿懸賞，自然得有個殺手的身份！”
……
距離嶽山城千餘裡。
有一座人跡罕至，荒涼僻靜的山穀。
“穿上。”
山穀外。
楊影遞給了顧寒一身寬大的黑袍，以及一個銀色麵具。
“這東西能防止彆人窺探！”
說著。
他也給自己套上了一身。
顧寒試著感知了一下，果然發現楊影的氣息變得晦澀難明了起來。
好東西！
沒有猶豫。
他當即給自己套了上去。
“記住。”
楊影猶豫了一瞬。
“用完了之後，得還我！”
顧寒：……
在楊影帶領下，二人繞了好幾個圈子，才在一處不起眼的山洞外停下，向守在洞口的黑衣人驗證了身份之後，楊影便帶著顧寒走了進去。
走過一段狹長逼仄的石階之後。
眼前豁然開朗。
一個寬敞至極的大廳內。
諸多身披黑袍，帶著銀色麵具的人來往不停，隻是相互之間卻保持著距離，顯得尤為謹慎。
“來。”
楊影似乎習以為常，徑直帶著顧寒走入一條岔道。
岔道儘頭。
有一座方圓丈許的山洞，一名黑衣人靜立其中。
“進去吧。”
“至於麼！”
顧寒老大的不滿意。
“賺點錢而已，還用搞得這麼正式？”
“跟你合作。”
楊影搖搖頭。
“前提是得保證我的身份不被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