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章四(2 / 2)

秦郎中被打斷了也不再多問,笑眯眯地跟著宋麽麽進了屋。阿冬雖然不忿,但少爺讓他不得跟宋麽麽頂撞,他也隻能照做,不然他定要將她請了假郎中給少爺看病還逼少爺喝假藥的事情嚷嚷得人儘皆知。

眼見這不知真假的郎中跟著進了屋,阿冬撇撇嘴,到底還是有些擔憂,忙跟著跑進去。少爺現在隻有自己了,他可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盯著這些人,不能讓他們傷害了少爺。

廂房內,蘇徐行已經悠悠轉醒,秦郎中見他睜開眼,臉上立刻浮起笑容:“蘇少爺,我是濟世堂的郎中,今日你家麽麽前去求醫,我便跟著過來了。”

濟世堂?!宋麽麽聞言一驚,唰地看向秦郎中,這人竟然是濟世堂的郎中?

蘇徐行自然也瞧見了宋麽麽的震驚,他看向眼前男子,與江郎中差不多的打扮,但他的年歲明顯要比江郎中小一些,雖然長須飄飄,但眉宇清俊、氣質和善,身上有著淡淡的藥草香,看著自己的神態亦是和藹非常,倒是像濟世救人的郎中。

蘇徐行暗自揣度著,應當不是假的郎中,他微微放下心來,但也不敢完全信任。

他撐著床坐起身來,這才衝秦郎中虛弱一笑:“勞煩郎中了。”

“無妨。”秦郎中點點頭,示意蘇徐行伸出手來。

在他把脈期間,旁邊的宋麽麽是坐立難安,生怕秦郎中真的瞧出了什麼,但一想到夫人交代她的話,她又勉強將一顆心放回肚子裡。那秘藥世間罕見,就算是濟世堂的郎中又如何?隻怕也看不出其中門道。

正如她所想,那秦郎中號完脈之後隻說是娘胎裡帶的體弱,加上積寒已久,這才久病不愈,匆匆開了副方子便讓她去抓藥。

宋麽麽見他果真沒看出什麼,心中一顆石頭落了地,語氣都輕快不少:“阿冬……”

“算了,還是我去抓藥吧。”

想了想,宋麽麽沒有讓阿冬去抓藥。這秦郎中雖然沒瞧出真正的名堂,但既然不是假郎中,這藥方定然是有用的,要真的延緩了小畜生的病症,豈不是壞了夫人的大計?想清楚這些,她決定這藥還是自己去抓,要是到時少了那麼幾味藥材,這藥方自然也就無用了。

“秦郎中,那咱們走吧?”宋麽麽衝他笑道,她可不放心這秦郎中一個人在這,若是阿冬那小兔崽子與他說了些什麼可就不好了。

“莫急。”秦郎中擺擺手,沒有多說什麼,轉而從桌上的藥箱裡掏出一個布包,一展開,隻見裡麵一排銀針。

宋麽麽愣了下:“這是……”

“二位請先出去。”秦郎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不等宋麽麽開口,阿冬警惕地往前一站:“你要乾什麼?”

沒想到阿冬這麼提防自己,秦郎中無奈地笑了笑,然後解釋道:“小友莫急。你家少爺體內積寒鬱結,待老夫為他紮上幾針疏通疏通,再配以藥方才能好得更快。”

原來是這樣。

“那為什麼要我們出去?”阿冬還是不放心。

宋麽麽也跟著點點頭,她實在不放心讓外人接觸到蘇徐行。

“這……”秦郎中還真被問到了,他摸摸胡須,歎了口氣,“也罷,小友若不願,在這也行。隻是……”

“這疏通之法需得在五臟六腑、四肢百骸皆紮上幾針,被醫治之人必須衣衫儘除、渾身袒露……”說著,秦郎中有些尷尬地看向宋麽麽,“麽麽在此怕是不大方便。”

“這………”宋麽麽沒想到這紮針還這麼麻煩,但是話說到這份上了,她就是再不願意也沒有辦法了。

“那我便在門口守著,秦郎中動作快些,我們還得去抓藥,少爺今日未用藥呢。”說完,宋麽麽不情不願地轉身離去。當然,她是不可能真的離開,將門虛虛掩上之後,宋麽麽便趴到門框上細細聽著裡麵的動靜。

“這寒氣入體,看似無甚大的病狀,但日積月累,最為傷人……”

原是在講解病症……

隻是聽那郎中說了半天還是在說些她聽不懂的醫藥知識,宋麽麽終是有些乏了,她轉身靠在門框上,不再刻意聽裡麵的聲音,但依舊守在門口,寸步不離。

廂房內,秦郎中絮絮叨叨了幾句後看向阿冬:“小友,你去將那燭台點燃,再將我這些銀針細細地燒一遍。”

阿冬聞言看向蘇徐行,見他點頭,這才往一邊走去。

支開了無關的人,秦郎中趕忙抱著藥箱回到床邊,不等蘇徐行開口,他低聲囑咐:“我接下去說的話,少爺細細聽著,切莫聲張。”

一邊說著,秦郎中從懷中掏出紙張墊在藥箱上,匆匆提筆在上麵寫了一個地址。寫完後,他將紙張遞給蘇徐行,小聲說道:“您這不是普通的病症,乃是中了寒毒。”

“這寒毒入藥無色無味,中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