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章十九(2 / 2)

錢掌櫃本就冷汗涔涔,再聽到這話,整個人都抖成了篩子,除了“大人饒命”其他話是一句也說不出來。

芳香樓外圍著的其他百姓也終於意識到這段時日究竟發生了什麼,在他們慶幸菜價越來越低之時,竟有這麼多酒樓都被錢掌櫃收入囊中了。

“若是桃源任由錢掌櫃一家獨大,那豈不是日後大家夥吃什麼菜付多少錢都要由他定了?”

不知誰喊了這麼一句,眾人略一思索,發現真是如此!若是所有酒樓都歸屬錢掌櫃,那他沒了對手,豈不是價格定高了也不怕有人搶他生意?那到那時,苦的不還是他們這些老百姓?

沒想到這錢掌櫃竟是包藏如此禍心!眾人想通之後,一個兩個也都對他怒目而視。

“求大人懲治錢仁才!”跪在最中間的正是從前醉閒居的掌櫃,他見許大人麵露不悅,便大著膽子喊了一句。

有了他這句話,在場眾人紛紛跪地請求,就連樓外的圍觀百姓也開始喊:“求大人懲治錢仁才!”

滿屋子的“求大人懲治錢仁才”聽得錢掌櫃心中發怵、發涼,這一遭怕是……以為沒有回旋之地了他一下子便癱軟在地,眼神呆滯,整個人仿佛蒼老了十歲。

許大人擺擺手,止住了眾人的叫喊,這才看向蘇徐行,笑道:“方才蘇小兄弟說這錢掌櫃並不是沒有益處……此話怎講?”

順著許大人的視線,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蘇徐行。

隻見他微微一笑,道:“不光是錢掌櫃,在場所有的掌櫃,都有這個益處。”

“正是因為大家經營酒樓,才讓許多人吃上了飯。酒樓開業,鍋碗瓢盆、柴米油鹽都不可或缺,這一買是不是讓賣這些人的掙上了錢?酒樓經營,庖廚、跑堂、灑掃是不是要人乾?這又幫了幾家營生?更不用說那日日不斷的菜、肉了……方才逼迫徐掌櫃拿錢的二位,可是靠著酒樓才能度日?”

“所以說,一間酒樓,其經營不光是東家一人掙錢,它關係的還有各路小販和跑堂廚師,大家都是靠著酒樓才能掙錢過生活。”

“錢掌櫃雖為人奸詐、不夠厚道,但他的一品樓好歹也是桃源鎮上最大的酒樓,養了那麼多的廚師、小二,還有各家合作的小販,每年也給衙門交了不少賦稅,若是錢掌櫃死了,一品樓也就完了,到時候這些人就要重新找營生。更重要的是,錢掌櫃作為一家之主,平日裡又得罪了這麼多人,若是他沒了,他家裡的妻兒老小怕也是難逃受欺辱的命啊……”

蘇徐行這話說得在理,一品樓不光是錢掌櫃一人的酒樓,那些靠一品樓為生的人若是沒了一品樓又該何去何從?

隻是——

“難道就這般饒了那錢掌櫃?誰人家裡不曾有妻兒老小,若是因為這點就可憐他,那以後大家都去犯法,便是犯了殺人之罪也能有人憐憫了!”有人不同意,如果因為這些理由就放過錢掌櫃,何以服眾?!

“自然……不是!”蘇徐行微微一笑,說到重點,“錢掌櫃所犯之事並非罪不可赦,如果給他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豈不是既懲罰了錢掌櫃,又利了百姓?”

演了這般長的戲,重點終於來了,許大人立馬接道:“將功補過?如何將功補過?”

“大人可還記得小人先前與您提過的‘育善堂’?”

“自然。”許大人點點頭,“本官便是為了這育善堂才專門走這一遭,過來給這芳香樓題牌匾的。”

育善堂?題牌匾?

這是什麼意思?

眾人聽不懂,徐三娘也同樣迷糊,她不解地看向蘇徐行,就聽許大人接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