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蘇墨騫不光沒回家,連個電話都沒打過。
喬佩芸撐不住了,這才拉下臉找了個借口過來,想和他主動和好。
看到妻子滿臉的忐忑不安,蘇墨騫輕歎了一聲,神態軟和了下來,走過來道,“你怎麼來了?”
隻一句話,喬佩芸眼圈就紅了,眼淚流了下來,“我不來你也不回家,難不成你真的想一輩子都不回去了?”
這麼長時間,蘇墨騫的氣也早消了,隻是這段時間要趕一個論文他才留在了學校裡。
看著妻子委屈的流淚,蘇墨騫猶豫了一下,把她拉到懷裡道,“我沒想一直不回去,隻是最近手頭還有些工作沒完成,過幾天我就……”
“不管!反正你今天得跟著我回家!”喬佩芸揪著他的衣服,就像個小女孩兒似的耍賴。
蘇墨騫沒辦法,隻能道,“好,今天我就回去!”
見他答應了,喬佩芸破啼為笑,拉著他坐在辦公桌前道,“那我給你盛碗粥,還熱著呢,瞧瞧你這段時間都瘦了,在學校裡哪能吃好睡好?讓你再跟我生氣……”
她絮絮叨叨埋怨著,但笑眼盈盈,夫妻兩的關係就像春風吹過的冰河,瞬間解凍。
“爸,我……”喬佩芸剛給蘇墨騫盛了碗粥,辦公室門就被推開了,蘇芸珠一頭紮了進來。
一眼看到喬佩芸,蘇芸珠一臉驚喜道,“媽,你咋來了?呀,好香,是皮蛋瘦肉粥?我也要喝……”
她早就洗過澡了,連頭發都乾了,笑嘻嘻的跑了過來,喬佩芸笑嗔,“小饞貓,哪兒都有你,我給你盛……”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咚”的一聲,蘇墨騫把碗重重的磕在了書桌上。
蘇芸珠嚇了一跳,抬頭就對上父親一雙嚴厲到滿是寒霜的眸子。
蘇芸珠咬了下唇,頭慢慢的垂了下去。
喬佩芸看的情形不對,疑惑道,“這是怎麼了?珠珠,你又惹爸爸生氣了?還不快和爸爸道歉……”
蘇芸珠小聲道,“爸,對不起……”
“不要和我說對不起,去解剖室和大體老師說吧!今天的午飯你也不要吃了,什麼時候道過歉,什麼時候再過來!”
聽清他的話,蘇芸珠一張臉頓時慘白起來,不可置信道,“爸,你,你說什麼?你讓我去和那個屍體道歉?”
“對!”蘇墨騫臉色很平靜,但話裡的堅定不容置喙。
蘇芸珠受不了了,撲進喬佩芸懷裡就哭了出來。
喬佩芸也驚住了,轉頭生氣的道,“你這是怎麼了?珠珠又做了什麼?可你再生氣也不能嚇唬孩子呀!”
“你不問問她做了什麼?”蘇墨騫轉頭看著她。
喬佩芸本能的覺得事情有些不對,等女兒哭著斷斷續續的把事情說完,她也無語了。
每一個從醫人員在學習解剖之前,第一件先學的就是尊敬大體老師。
沒有這些無私奉獻的人,哪來的醫學繁榮昌盛!
而女兒不光被嚇到手抖,把解剖刀給扔了,還公然說‘好臟’……
喬佩芸也是一個醫生,她知道這件事能引起丈夫心底多大的憤怒。
可是女兒哭的那麼可憐,讓她一個人去解剖樓和屍體道歉,還不得把她嚇出個好歹?
她猶豫了一下,道,“珠珠還是個孩子呢,她也是第一次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