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前麵鬨哄哄的，顧蔓就更不敢過去了，她現在挺著大肚子，被碰一下就完了。
但她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楊成挨打，顧蔓看到傳達室沒人，急忙跑過去，給警局打了電話。
好在警察來的還是很快的，立馬把鬨事的人都控製了起來。
楊成蹲在一邊拿袖子擦頭臉，顧蔓走過去，遞給他一塊手帕。
楊成看到她一愣，隨即苦笑道，“你來了啊？”
顧蔓歎氣道，“到底怎麼回事？”
楊成抿了抿唇，眼裡泛起一絲苦澀道，“廠子可能開不下去了，你的貨，我，我可能暫時也給不了你了……”
他滿臉愧疚，當初和顧蔓談合作時，他拍著胸脯和蘇懷瑜保證，一定會照顧好這個小學妹，旁的不敢說，至少本錢虧不了她！
可這才一年而已，他不光連貨都交不了，連顧蔓交給他的小一萬本錢都還不了了。
顧蔓也歎著氣。
說實話才一萬塊本錢而已，以她現在的身家並不是虧不起，她在意的是日化廠這條線斷了，她又要重新找下家。
聽楊成斷斷續續說起原委，顧蔓也覺得他挺倒黴。
之前楊國富當廠長的時候，並不怎麼來廠子裡，都是楊成負責的。
這個小日化廠原本就半死不活的，附近有一個大的日化加工廠，生意都被他們搶去了，如果不是顧蔓一年前來和他談成花妍的生意，這廠子怕早就倒閉了。
花妍的生意蒸蒸日上，廠子也帶的紅火了起來，眼看著日子好過了，他爹楊國富捅出了個大簍子。
楊國富人到中年了，心思卻還挺多，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外麵包養了個女人叫白茹。
那白茹還挺有手段的，哄的他爹神魂顛倒，把錢全給了她，還說要做大生意，趁楊成不在的時候，把廠裡的資金包括顧蔓上次給的一萬塊訂金全拿走了。
之後，白茹那個女人就消失了，而上頭一個一向照顧他爹的官員不知怎麼就落了馬，被查出了貪汙。
而他爹楊國富也被揪了出來，說他犯了行賄罪，還卷進了一出什麼大案裡。
楊國富被抓起來了，廠子裡的錢也全沒了，楊成連工人的工資都開不出來，正焦頭爛額的四處籌錢。
但工人們不知從哪裡聽到了消息，都說廠子要完蛋了，逼著他立刻給錢。
聽到這裡麵還有白茹的事，顧蔓是真的驚訝了。
從上次白茹來過家裡，她就再也沒見過她了，她不是隊裡文工團的嗎？怎麼就和這受賄大案扯上了關係？
她突然想起了林弈白襯衫上的口紅印，還有他這段時間的忙碌，也不知道跟這件事有沒有關係……
楊成沒發現她走神，苦笑道，“本來還想把這批貨給你，再跟你挪點錢救急呢，哪想到你的錢都被動了，我現在根本沒錢買原材料，也沒臉見你……”
顧蔓歎氣道，“那現在怎麼辦？”
楊成一臉苦澀道，“我現在根本沒錢給他們，說不定要坐牢了，小學妹，對不起，你的錢我隻能出來後再想辦法給你了……”
顧蔓心裡也有些不好受，楊成這個人還不錯，這一年挺照顧她的，剛開始她錢周轉不過來，他都給他墊了幾次材料錢。
而且這說起來他也是受了他爹的無妄之災。
她沉吟了一下道，“你需要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