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讓沈燃吃自己咬過的吧。
薛嫵臉上一陣發熱,手指的向旁邊偏移了些許,指著一個動物形狀的豆沙包道“這個豆沙包最好吃。”
哪知沈燃卻不肯這樣輕輕放過,他懶洋洋勾了勾唇“剛才不是還說春卷更好吃?”
薛嫵“……”
明知故問。
薛嫵抿了抿唇,剛想說話,卻見沈燃已經夾起籠屜裡的那個春卷,十分自然的低頭咬了一口。
春卷雪白,他唇色殷紅。
在晨起的微光裡無端生出三分繾綣曖昧來。
薛嫵呼吸一滯,聲音先自低了三分“這,這個是我咬過的。”
緊張之下,她連“臣妾”都忘了用。
沈燃卻隻是淡淡“嗯”了一聲。他放下筷子,側轉頭道“所以呢?”
薛嫵愣了一下。
沈燃道“阿嫵,我說過,我與你是夫妻,無需計較太多。”
薛嫵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而沈燃在這時候俯下身,封住了她微張的唇,又在她反應過來前退了開去。
蜻蜓點水。
帶著一股似雪微涼,幽微飄渺的梅花香。
刹那間,薛嫵耳邊“嗡”的一聲,整個人成了一座冰雪塑成的雕像。
她覺得耳邊“砰”“砰”作響。
等過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那是自己好似擂鼓般的心跳聲。
沈燃靜靜看著她“討厭嗎?”
討厭嗎?討厭他嗎?
沈燃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從神情到語氣都沒有任何起伏,唯有黑曜石般的眼眸亮的驚人,隱隱泄露了一絲情緒。
他覺得薛嫵或許是討厭他的,畢竟上輩子薛嫵不就說過來世永不再見嗎?
而且兩人之間唯一的一次親近也並不令人感到愉快。
但如果對方真的親口說出“討厭”兩個字,沈燃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繼續將這場兩情相悅的遊戲玩下去。
披著羊皮的狼也不可能真的變成羊,他本質上其實還是個瘋子。
既然招惹了他,就彆想再離開了。
狼露出了一直隱藏的爪牙,在這一刻釋放出了危險的信號。
可惜罌粟一般的外表迷惑了獵物。
薛嫵覺得自己仿佛被這雙眼睛吸了進去。
她微微閉了下眼,儘量控製著自己的呼吸,以免一開口直接破音。
她滿臉通紅,一字一頓道——
“不討厭。”
一錘定音。
塵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