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初還是對自己有所了解的,她實在是個霸道至極的小姑娘,又狂妄又自我,如果想要的東西就在那裡,隻需要伸出手去就能得到,那麼哪怕未曾明白自己的心意,但一旦在意起來,不想讓他離開自己,所以一直將他圈在自己身邊也很正常……應該吧。
軟妹終於醒悟,原來她真的是個渣女的慘痛事實。
在寂靜的深夜裡,房間裡的溫度好像升高了,促進血液的流動加快了速度。
她用那雙澄澈的眼睛看向他,讓所有卑劣的心思全部無所遁形。
……有什麼事情脫離軌道了。
太宰治在這一刻,明確地察覺到了這一點。
她能接受曾經的兄長對自己有這樣齷齪又無恥的念頭嗎?
可是“源初”和“太宰治”沒有血緣關係,也不再有工藤家的收養關係,單純從社會關係和法律規則上來說是被允許的,需要顧慮的不外乎就是道德層麵的問題,還有源初自己的心意。
在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她的想法。
一旦太宰治說出他們曾經的關係,源初一定再也不會出現在他的生命裡,所以這是需要隱藏的秘密。
太宰治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感知到了隱秘的、不可言說的焦躁和煎熬。
這不對。
心底在傳出糟糕的念想,頭腦在發出警告的信號,理智告訴他要儘快逃離,因為他萌生了不應觸碰的情感——可是身體卻又很誠實的不願離去。
他似乎真的在黑暗中浸染太久了,就算再度來到陽光底下,也依舊無法習慣光明的手段。
忍耐,太宰治對自己說,他應該繼續忍耐下去,就像之前做的那樣。
一旦越線,就再也沒有掙紮的餘地了。
太宰治心中的衝動與勇氣似乎在一點點消失,就在這時,源初一臉深沉地開口了:“有關於你的終身大事我覺得需要和你談談。”
她主動又熱情地握住了對方的雙手,壓迫感十足地逼近太宰治。
太宰治:“?”
太近了。
她身體上散發出的淡淡幽香縈繞過來,綿密地將太宰治細細包裹,霸道地不容許他逃離。
“我覺得文盲是真的不行啊,太宰治先生。我想讓你考大學,趕緊出去工作,你的人生不應該困在我身邊,因為我不可能一直陪著你的。”
太宰治有點茫然,心臟猛地一沉,莫名覺得有什麼在掌控之外。他的笑容依舊無害而又清爽,沒有顯露出一絲一毫的緊張,鎮定地回握住他的手:“……好過分啊,初初是不想要我了嗎?為什麼突然這樣對我,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可是我又沒有做錯什麼,讓我看工具書我也都看了啊。”
“真是的,你知道我忍耐的有多辛苦嗎?稍微也有點自覺啊。”
既然明確了自己的心意,那當然要發動進攻,源初永遠都會將命運握進自己手裡,是個強勢的不行的人。
既然無法控製,那就不要控製好了,她總是坦然地直麵真正的自己。
“怎麼可能不要你,不如說恰好相反啊!”迎著對方複雜的目光,源初如此說道,“——我覺得我喜歡你,想要得到你,所以,要不要正式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