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府門口的一場鬨劇自然又為上京茶餘飯後添了一樁談資。
鎮北侯府,謝珩書房,小六將穆府門口發生的事情說了,“這位穆家大姑娘倒真是不吃虧,誰折騰了她,最後誰自己收拾爛攤子。”
謝珩坐在書案後,仔細的看著袖箭的箭頭,問道,“這幾日她去過哪裡?”
小六道,“一直沒出門,估計是那天嚇壞了,屬下覺得她應該不知道她母親的事情,不然不會在那樣的情況下拿出牛馬令。”
其實牛馬令根本不是什麼賞賜,而是北疆軍中執行機密任務的隱衛隊隊長令牌,隱衛隊隻聽命於鎮國公一人,連謝珩也隻是知道有這麼一個秘密衛隊,根本不知道隱衛隊的隊長竟然是個女商人。
三年前鎮國公戰死沙場,許娘子也差不多是那個時候去世,如果穆婉知道些什麼,應該會第一時間跟謝珩聯係,或者調查許娘子的死因,而不是為了保命才被迫拿出牛馬令。
小六猜測,“許是她無意間見到了了牛馬令,許娘子隨口騙她說是國公爺賜下,許娘子去世後,又作為遺物留了下來。”
謝珩不置可否,隻是盯著手裡的袖箭仔細看,小六道,“真的是清華散人製的武器?”
謝珩順勢將桌上的瓷瓶也推給他,“還有杏林穀的藥。”
小六不由咋舌,“果真是財大氣粗。”這兩樣東西並不易得,在老國公去世後,渠道也跟著斷了,他們手裡都沒多少。
謝珩道,“臨時逃跑,卻準備齊全,而且能在吳家護衛的圍追堵截下進入深山……”
小六聽著也覺得有疑點,“這確實不是一般閨閣小姐能做到的事情,如今想來,那日吳國舅被蟄應該也不是意外,那天若沒遇上我們,吳國舅被蜂子蟄成豬頭,短時間內也依舊沒辦法找她麻煩。”
“您是懷疑她的身份?”
正說著,外麵有人報道,“侯爺,謝天回來了。”
小六道,“來的正好。”
謝天進來後果然送上了上柳那邊對穆婉調查的消息。
謝珩攤開卷宗,越看表情越微妙,謝天道,“屬下跟城東那邊許宅附近的人都打聽過,這位穆姑娘從小就特彆愛享樂,玩的點子層出不窮,上山下水這種事也常做,據說跟她一起出去遊山玩水,她東西總是備的特彆齊全,玩的也特彆儘興。”
“除此之外,左鄰右舍對她最大的印象就是非常惜命,出門身上總有防身利器,據說去個寺廟還在鞋底藏刀片,說怕萬一遇到拐子。”
謝珩看著卷宗上關於她成長軌跡,“……讀書稀鬆,愛享樂,但對機關和藥理興趣濃厚,言之為亂世保命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