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南極科考進行中(2 / 2)

五條悟手撐在下顎捂著大半的嘴,硬是咬字了許久才把磕磕絆絆的字連貫順暢。

“南——”

“難怪我說他收了那麼多南極科考旅行團的傳單!!!早有預料啊這個可惡的小鬼!!!”

手同樣放在桌子上,被五條悟一拍案震碎桌子就一下無所依憑的伏黑惠:......

————

是的。那些南極科考旅遊團的傳單就是少年傳送去了南極的線索。

少年房間裡基本沒有什麼家具,並非他信奉極簡主義。而是他覺得家具越多蟲窩越多,既然這是個會用空間把自己包裹起來懸空而睡的家夥,他房間裡都是空氣也很正常——

不過遠山曉房間裡還是放了一些東西的。最多的有兩樣。

一樣是五條悟誆他說能辟邪的一堆五條悟周邊海報亞克力等身立牌等等等等。

在進入少年房間看到這些東西時,五條悟很自然地推著墨鏡彆過頭避開了伏黑惠沉默射來的人渣視線。

另一樣——

則是可以和五條悟周邊數量媲美的——南極科考團周邊——不是,傳單。

“居然把我的周邊和這些東西放在一起!!沒品!!”

伏黑惠穩重地拉開自己麵前都炸毛老師,禮貌道,“擋路了。”

被拉開的五條悟:......

然後海膽頭少年走到了前麵才看清了五條悟指著的一眾傳單。

和那堆五條悟的周邊不同,那些周邊都被很精心地用防塵盒、亞克力相框等等保護著。

而這邊的傳單明顯有著磨損,就隨意地放在外麵,看起來是經常拿起來看並摩挲的樣子,甚至上麵還有不少批注。

伏黑惠:......

伏黑惠下意識感慨,“這就是白月光與蚊子血的差異啊——”

五條悟正要揚起嘴角。

“不對,這就是虛擬的愛和真實的愛的區彆吧。”

……五條悟嘴角瞬間墜落。

伏黑惠目光掠過防塵盒裡插反了的五條悟立牌,又看了看手中精心批注的傳單。

五條悟的目光下意識跟著伏黑惠看過這些東西。

五條悟:......

所以愛是會消失的嗎、

————

“所以你是讓窗調取附近監控後,發現少年最後現身的地方是旅行社所以確定了遠山是逃去了南極的嗎?”

“不止如此。”伏黑惠擰緊眉,沉靜搖頭。然後拿起桌子上那要兩隻手才能完全拿起來的傳單搖了搖。“這堆傳單裡少了張。遠山桑應該走前回來過,拿走了其中一張。”

五條悟看著那堆伏黑惠兩隻手都沒拿全的傳單,不由沉默。“......你怎麼看出來少了一張的。”

“遠山桑標了號,一共251號,少了第一張。也就是第一號。”

五條悟:......

怎麼說,越發感覺那家夥是故意的了。

雖然知道那家夥不會在這種事上有心思故意搞事但是——

就真的無意得好像刻意啊!!

————

五條悟和伏黑惠對齊複盤了下遠山曉可能的逃跑路線。

在遠山曉和伏黑惠打完架後,伏黑惠正要扶起他時少年就突然消失了,消失前嘴裡還念著奇奇怪怪的話,隻是少年平時就很奇奇怪怪的了,所以一開始伏黑惠並沒有在意。

隻以為又是哪裡的空氣分子質量不太好嚇到了這位前輩,原本想著可能過一會前輩就又會裝作沒事的樣子跑回來,所以就在附近等著,等了快一個小時遠山曉都沒出現時,伏黑惠終於察覺了點不對,找了整個高專也沒看到少年,然後這時,他才反應過來一個問題——

少年那種隻要一直傳送就可以一直呆在他們看不見的空間的術式——

如果他真的全然啟動。

那將會沒有人能找得到他。

這裡需要誇一下少年老成的經驗豐富的童工伏黑惠同學,在想到了這個糟糕的可能後,伏黑惠沒有太驚慌,而是迅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在之前和遠山曉的對戰中他也差不多知道了,少年這種倉鼠跑跑輪一樣的傳送術式有兩個致命的問題。

一個是少年需要【看到】路線,他需要看到前方,在腦海中預設出路線才能傳送,所以他不可能直接傳送到很遠的地方,而是會不斷在中途露麵,【看到】、【感知到】、【記住】和【預設】出空間路徑才能繼續傳送。

另一個是,不間斷的傳送就像是跑步機上跑步,少年肯定會累的——隻是這點可能對他不是那麼重要因為他一害怕起來都不像個人了,伏黑惠有點懷疑他會不會感知到【累】這種正常的人類體驗。

對這人驚人的腎上腺素感到敬畏的伏黑惠如是想。

所以,在確定了遠山曉這些術式特點後,伏黑惠便立刻調取了高專的監控,確定了少年最後傳送閃現那一麵大致的方向後,又排查出來街區,立刻用任務的名義讓窗調取了那幾個街區的監控。於是——

“就看到了遠山桑最後閃現的地方是一家的確提供南極旅遊業務的旅行社——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遠山桑標號為【1】的傳單上的那家旅行社。”

“原本的傳單看起來被遠山桑拿走了。我後麵去那家旅行社又要了張。”

對麵的黑發少年講述完,就從包裡掏出了傳單遞給五條悟。

五條悟看著對麵短短幾個小時就完成所有調查的黑發少年:......

感覺有光在閃耀、

然後又想到另一個失蹤的黑發少年。

五條悟:......

感覺黑暗降臨。

————

“你說的的確是可行的。”五條悟看過了傳單,又聽伏黑惠描述完之前他和遠山曉對戰時對方使用那種傳送術式的方法。

“曉他其實空間感本來就很強——不過比起他是天生就空間感強,更不如說是他知道自己要逃跑,所以會很努力去記那些他預設的【逃跑】路線。”

“所以你看,他從高專到離開東京,隻被你的監控發現了兩次。這說明什麼?”

五條悟翹著二郎腿交疊著。他準備把伏黑惠給他的傳單放在桌子上時才發現桌子被自己拍碎了,於是假裝自然地拿著傳單在伏黑惠麵前晃了眼然後又垂到一旁。“咳嗯......這說明,”

“整個東京的路線都刻在他的腦海裡了。”

五條悟忍不住輕笑了下,笑意隻是像水麵的漣漪掠過他的嘴角,他把傳單放在嘴邊,輕輕一吹,鬆手,傳單飛走。

“所以啊。”

“即使曉的傳送術式和一般的傳送術式不同,要提前預設出傳送路徑。到南極更是要在他的大腦裡刻印出從這裡到南極的路徑。他要不斷地傳送、閃現、背住路線預設、傳送、閃現......跨越南北半球,他也一定可以做到的。”

伏黑惠因為五條悟的話一下全身僵硬,他聽著五條悟的描述都完全不敢想象那是怎樣的工作量,對大腦和咒力是多大的消耗。

如果在平時他肯定就已經拍案而起了。【這根本不可能是人類能做出來的事!】

隻是不知道是因為講述這件事的人是五條悟,還是因為做這件事的是那個【遠山曉】。伏黑惠雖然理智一直說著【這不可能】,但是還是下意識沒有選擇反駁。

他最後聽到五條悟的話。

“你可以不相信遠山曉。”

五條悟笑了笑。“但是不能不相信害怕的遠山——”

“砰——”

……曉。

門一下被推開了,一個狼狽的少年一下撲跪到了地上。

“為什麼都上船了還要檢票啊......好凶啊居然用拖把打我......還好我給逃出來了。”

撲倒進來的少年渾身是泥還濕漉漉的,衣服也破破爛爛的,腦袋上可疑地掛著一隻魷魚,整個人一身不知道哪兒鬼混要飯回來的模樣,剛剛脫力地跪下,就注意到了自己房間裡的動靜。

“嗯?你們怎麼在?”

少年看著沉默盯著他的五條悟和伏黑惠,也沉默了兩秒,然後察覺了什麼——

“——不是我桌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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