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芸娘點了點頭,然後當機立斷拉上了葉西靈,“妹妹和我同去看看吧?”
葉西靈點頭應允。
蘭芸娘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看著舒樂和道:“舒公子既然已經完成了畫作,是否和我們同去看看?聽茯苓說你是懂醫術的?”
舒樂和不置可否,隻是放下了手中的勾畫筆。
謝台那邊隔得遠,一直沒注意這邊的動靜,還在聚精會神地畫著畫,蘭芸娘正準備走時又吩咐蘭枝,說:“蘭枝你在這裡伺候著謝台畫師畫完吧,等謝台畫師畫完之後,收好謝畫師的大作,送謝台畫師回後院休息。”
蘭枝一一點頭應允。
幾人來到了後院,白山的房門是開著的,門栓裂開成了兩半,那手上都是墨汁的小廝候在一旁。
葉西靈看了過去,白山躺在床上,他身上的衣服很是臟汙,大片衣料都粘上了墨汁。桌上上好的生宣紙上好像是畫了一幅畫,另一張生宣蓋在上麵。桌下卻是一片狼藉,墨汁和著清水還有各種色彩灑了一地,一些碎瓷片混在其中。
地上還有墨汁染上衣料的拖拽之痕。
蘭芸娘問在一旁候的的小廝,“說說吧,什麼情況。”
那小廝給幾人行了禮之後道:“小姐,蘭枝姐姐送了白山畫師來了後院之後,吩咐我要在一旁伺候的,但是白山畫師脾氣不好,說不要人在旁邊看著他畫畫,把我趕了出去。我自是不敢走遠,就守在門口。”
“誰知就剛剛,我困得都要打瞌睡了。就聽見了“砰”的一聲巨響,連帶著“乒鈴乓啷”東西墜地的聲音,給我嚇得整個人都清醒了。我打了個哆嗦才反應過來這響動是從房裡傳出來了。我敲門叫了白山畫師半天,白山畫師都沒有回應。我……我就大著膽子把門給撞開了。”
他撓了撓腦袋,搓了搓滿是墨汁的手,繼續說:“我就看到了白山畫師躺在地上呢,墨汁流了一地,桌上的顏料啊,瓶裡的水啊,也流了一地。幾個洗筆盤砸在地上都碎了,白山畫師還躺在地上,我叫也叫不醒,我怕他出什麼事,趕緊把他拖到了床上。然後就跑過來告訴蘭枝姐姐了。”
蘭芸娘聽罷點點頭,吩咐道:“你做得很好,明日去蘭枝那裡領賞吧。”
小廝一聽,驚喜得眼睛一亮,嘴裡念叨著:“謝謝小姐,謝謝小姐。”
蘭芸娘走了過去,手指探了探白山的呼吸,鼻息均勻,胸腔尚有起伏,那為何會暈倒?
葉西靈走近白山的床邊,看著白山的臉,卻無異樣。誰知低頭的時候,她卻發現了件有意思的事——床腳的半個鞋印。舒樂和的目光也正放在那半個鞋印上,她很快明白過來,走到了白山的床尾,看了看白山的鞋。果然,白山鞋底的前腳掌部分是黑的。
她心中百轉千回,很快反應過來了是什麼情況了,蘭芸娘蹙著眉還在那裡憂心忡忡。葉西靈但笑不語,輕輕拉了拉蘭芸娘的手,引蘭芸娘去看了看床尾的鞋印,又指了指白山的鞋。
蘭芸娘人精一樣,這怎麼還能不明白,她捏了捏葉西靈的指尖當做是回應,蹙著的雙眉鬆開了。
她抬頭看著在一旁心不在焉的舒樂和道:“勞煩,舒公子,給看看吧。”
舒樂和點了點頭,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