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隻微皺了下眉,並未表露有何不滿,隻點點頭算是應了,皇後倒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厲聲道:“不過是個奴婢,想讓本宮敬她讓她,你可知自己說的是什麼話?”
徐墨懷顯得十分漠然,絲毫不在意皇後的情緒,冷聲道:“有些事,兒臣沒有計較,不代表兒臣一無所知,母後偶爾也該想想自己的處境。”
話一出口,大公主瞥了皇後一眼,淡聲道:“知道了,你先回去罷,我會好好勸解母後。”
徐墨懷並未久留,估摸著蘇燕要醒了,他也趁著天色未暗趕了回去。
蘇燕坐在榻上發呆,墨發披散而下,露出半截光|裸的臂膀。
聽見動靜後她側目去看,徐墨懷在她身邊坐下,將被角往上提了提,將她裹得嚴嚴實實。
蘇燕麵無表情道:“裝模作樣,平日裡不是最愛把人扒乾淨了。”
徐墨懷笑道:“不過是怕你著涼。”
“下流。”她低聲罵了一句,意在指責他在馬車上對她胡來的事。
他並不在意她罵了什麼,將她連同被褥擁到懷裡,緩緩道:“明日去見母後和阿姐,她們會喜歡你,不必憂心。”
“若是她們不喜歡又該如何?”
“不打緊,我很喜歡。”
第二日皇後的確不曾出言為難蘇燕,對她隻能稱得上是冷淡,對徐墨懷也是一樣。公主卻記得蘇燕是誰,甚至早早看出了徐墨懷對她有意,對蘇燕也還算友善,一切並未如她想象中的難堪。
不等他們回京,長安傳來消息,說是皇帝駕崩,要徐墨懷即刻趕回去即位主持事宜。
冕服與祭祀的文書早已備著了,徐墨懷還親自擬了封蘇燕為昭儀的冊書,按理說以她的身份若要封昭儀,必定要在朝中掀起不小的風浪。隻是朝中的人大都是徐墨懷一手提拔的心腹,先前迂腐固執地爭論許久,無論如何也不同意徐墨懷立一個宮婢為中宮皇後,如今立了蘇燕為昭儀,反而讓他們的反應小了許多。
雖名義上是昭儀,卻與皇後無異,後宮不過她一人,又是自小陪伴徐墨懷的情誼,眾人對蘇燕不滿的同時還是留了幾分情麵不敢太過得罪。
祭祀告天地,折騰了一整日,徐墨懷站在寢殿任由蘇燕將他繁重的冕服一層層脫下。
蘇燕好奇道:“你的冕冠戴著不重嗎?”
他取下來戴在蘇燕的頭上,她搖了搖沉甸甸的腦袋,聽到十二旒發出的輕響。
“我們這樣做,禮部的人知曉又該上書訓斥了。”
“不過是一件死物。”他微皺著眉,似乎還在煩躁不能封後的事。“等過些時日,待我處置了這幾個老匹夫,你的皇後之位……”
蘇燕並不在乎這些,反倒是徐墨懷急切地要讓她做皇後,以至於在朝堂鬨得不可開交。
“急什麼,你這般堅持,他們還當我是個妖女。”
徐墨懷將冕服隨手丟下,任由十二章紋被踩在腳底,徑直走去將蘇燕打橫抱起來。“不是你也輪不到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