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乾脆利落,剪掉林秋的事業線之後,林秋顯然再也忍不下去了。
等到下了車、在學校裡走了兩步之後,她就難得主動地叫住了林夏,並且表示自己想和林夏談談。
但是林夏微笑著拒絕了她:“我和你很熟嗎?反正在所有人麵前,大家都是逢場作戲,還是彆把姐妹情深當真好哦,我去我的重點班上課啦,你就繼續在普通班打瞌睡吧。”
林秋被林夏氣得真的差點吐血!
這個女人怎麼無論什麼時候都不忘懟自己?重點班了不起啊!她就是沒你聰明怎麼了!那你為什麼還要堵上她去學傳媒的路?
林秋委屈得都要哭了。
但是她又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拿林夏怎麼辦,隻能憤憤地看著林夏走遠。
接下來的一整天,林秋都在坐立不安,她一想到林夏這兩天的變化,就感到十分焦慮。
她本來在身份上就比不過林夏,隻能刻意裝可憐、博同情勝過林夏,現在林夏卻突然和變了個人似的,以往自己那些小手段在她身上完全不起作用了。
林秋有點害怕了,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她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學,打算這回一定要和林夏攤牌講清楚,但是林夏卻已經提前離開教室上了車。
林秋隻好又煎熬著等到回家,開口就想質問,林夏卻回頭朝她挑了挑眉,接著意味深長地露出了一個笑容。
林秋登時打了個寒顫。
“阿姨,”林夏突然走進了廚房,道,“……我來幫您端盤子吧?”
林秋的腦袋裡轟一聲響了起來。
她突然明白了什麼:林夏現在也學會了裝模作樣!她想開始從自己這裡搶東西!
她都開始願意去討好她林秋的媽媽了!
那是她媽媽!不是林夏媽媽!
林秋咬緊了牙關,握緊了拳頭,三兩步也衝到了廚房前。
“姐,”最後的理智控製住著她,勉強地在人前對林夏擠出了笑臉,“讓我來吧。”
林夏瞥了一眼林秋,察覺到對方的狀態已經被壓抑得非常差,隻要有最後一根稻草壓在她身上,一定就能立刻爆發了。
她又往林秋身後瞥了一眼,林父剛從房間裡出來。
林夏勾了勾唇角,把盤子遞了過去,然後在林秋身邊小聲道:
“以你的智商,還真挺適合去端盤子的。”
“……”
林秋的表情立馬就扭曲起來。
她憤恨地看了林夏一眼,又回頭看了眼正背過身在忙碌的母親,心一橫,一把摔碎了菜盤。
林夏做出一副嚇了一跳的樣子,順便用眼角餘光注意了一下,林父應該地遠遠看清了林秋主動摔盤子的動作。
林家繼母被突如其來的聲響也嚇了一跳,連忙回頭去看女兒,擔憂地幾步上前,握著林秋的手開始仔細檢查她有沒有受傷,一邊檢查一邊問道:
“怎麼了?怎麼了?你有沒有受傷?盤子怎麼突然摔了呢?”
林秋眨眨眼,吸吸鼻子,接著就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
她一邊哭,一邊委屈地看著林夏,控訴道:“姐姐,你怎麼可以這樣?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也不喜歡我媽媽,但是,但是你也不能這樣啊!大家都是一家人嗚嗚嗚,我隻希望姐姐能好好的,姐姐為什麼還總是這麼討厭我?”
……裝,你繼續裝。
林夏在內心選擇冷眼旁觀,麵上卻還是如林秋所願,擺出一副想要辯解、卻不知道說什麼的生氣又焦慮的樣子:“我……我沒有!”
林秋還在抹眼淚,撲到了自己母親的懷裡傷心痛苦。
林父鐵青著臉慢慢走了過來。
“怎麼回事?”他問道,“你們都告訴我怎麼回事?”
林秋在母親懷裡怯怯地探出頭來,欲言又止地咬著唇,含著淚道:“我……我……爸爸,沒有,什麼都沒有!就是個意外。”
她主動從母親懷裡出來,抹了抹眼淚,但另一隻眼還不忘看著林夏,示意林父林夏才是“罪魁禍首”。
“就是,剛才,姐姐不小心沒拿穩,把盤子弄掉了,”林秋還在演著,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已經看見了一切,“什麼都沒有!真的!”
林夏低下頭,實在沒忍住,彎起了唇角。
太搞笑了,林父早就看清楚了一切好不好!你以為裝有用嗎?
果不其然,下一刻,她就聽見了林父憤怒的喝斥:
“住嘴!我明明都看見了!盤子是你自己摔碎的!”
林秋一時愣在了當場。
愛之深、責之切,林父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用手指指著林秋半晌,到最後才勉強憋出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