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有一個抄襲表姐09(1 / 2)

閃光燈下,程映彤的臉色慢慢變得灰白,肢體越發僵硬,但她還是儘力維持著鎮定,像一具已經失了魂的空殼,徒勞地站在台上。

林夏抬起了頭。

閃光燈下,她眨著泛紅的眼眶,掉下了幾滴在眼眶裡打著轉的眼淚。

不是逢場作戲,也不是烘托氣氛,而是她讓這具身體的本能宣泄出來的情緒。

“在上台之前,”她麵無表情地道,“我想過很多問題。比如說一個人到底為什麼能心安理得地把彆人的心血偷走,冠上自己的名字。”

“如果你堅持說這幅畫是你創作的,程映彤,你能不能告訴我背景裡那條綢帶到底寓意著什麼?你為什麼要把它畫上去?”

程映彤的大腦空白。

她張了張嘴,半天才反應過來林夏的問題,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她開了口,說了話,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

“因為……這部分的位置看起來太空曠了……我才隨手畫了條綢帶上去。”

“為什麼偏偏是綢帶?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樣式?”林夏又問道。

程映彤嚅嚅道:“我隨手畫的……”

在前世,這場設計比賽林夏拿了第一名之後,程映彤就一直不服,看到所有和這場比賽相關的內容就覺得難受,哪裡有認真研究過林夏為什麼偏偏要這麼畫這幅作品。

她答不上來。

林夏於是笑了起來,帶著一點嘲諷、憐憫和惱怒:“那是我媽媽八歲送我的生日禮物。她幫我做了一個綁頭發用的發帶。上麵的花紋還是我媽媽自己繡的。”

這幅作品不僅是原主的心血,還體現了她對林母的孺慕之情。

卻被程映彤無恥地抄襲盜用,冠上自己的名字。

光是想想,都能想象到原主發現程映彤抄襲自己這幅作品時會有多麼憤怒和難過了。

鐵證在前,鴉雀無聲。

程映彤的腦子已經運轉不過來了。

她不知道怎麼辦,隻能徒勞無力的,垂死掙紮道:“我沒有……你才在撒謊,我根本沒有見過你這幅作品,我一直在學校!”

說到這裡,她又振奮起來,眼裡透出希望的光芒:“對,這些天我一直在學校!我根本沒有見過你的稿子,這些最多都隻是巧合而已!”

“一個多星期以前,”林夏道,“我剛傷了手的時候,你不也和楚明旭一起來過我家嗎?”

“但是我沒有看你的稿子!”程映彤堅持。

“好,”林夏道,“你不承認,你總覺得自己是清白的,那我們今天就來把所有帳都一次性算清楚了吧。將來不要再有任何接觸。”

她深吸了口氣,克製而又理智的,將原主的遭遇逐一闡述清楚:

“我和這位程同學是表姐妹關係,在我還小的時候,家裡的條件算不上太好,我們一家三口擠在一個小小的單人間裡生活。有一天我的爸爸突然說要租一間一室一廳的房子,因為姑姑和表姐要來我家裡借住了。

這件事情我記得特彆清楚。為了負擔家裡多了兩個人的生活費,我的母親在那段時間因為加班過度勞累進了兩次醫院。”

“爸爸說姑父最近剛去世不久,姑姑和表姐兩個人沒地方去,所以就隻能來住我們家,讓我和媽媽都要讓著點姑姑和表姐。

我雖然有點不開心,但還是覺得爸爸說得很對,於是就這麼接受了。

可是後來我發現,十幾年過去了,姑姑和表姐都是四肢、心智健全的成年人,她們卻依然住在我家裡,不出一分錢,還要花家裡的錢,姑姑從來到我們家之後就沒乾過一次家務活,也從來沒想過出門打工掙錢……

我不知道大家如果有這樣的姑姑會怎麼想,反正對我來說,我覺得我非常不能理解姑姑和表姐為什麼一直這樣理所當然地住在我家裡,我表姐甚至還總是幾次三番地在家裡和我爸爸哭,對我爸爸說,我的成績太好,我總是勝過她一頭,和她又生活在一起,讓她覺得很有壓力。”

“爸爸說表姐說得對,讓我多讓著她。我也不知道我還有什麼可以讓的了。我隻能默默閉上嘴,學乖點,無論表姐再和我說什麼,我都不會有異議,避免和她起衝突。於是,有一天,她開始乾預我交男朋友了。”

林夏又停頓了片刻。

“我也不知道我的這位程表姐是怎麼想的,總是說我故意壓著她一頭讓她有壓力,但是無論我去哪裡她一定要跟到哪裡,我考哪個大學哪個專業她也要一起跟著來。於是我們就一起進了A大的設計係,分到了同一個班。

隔壁班有個叫楚明旭的男生,說喜歡我,但我和他沒有眼緣,我拒絕了他。這件事情本來就可以這麼結束了,可我的表姐卻一直在我耳邊指責我,說我不識好歹,說一個男生對我這麼死心塌地我要是不接受他,我就是鐵石心腸。

另一邊,她又主動找到了楚同學,說要幫忙出謀劃策,並且不斷地和楚同學再三重申兩個觀點:

第一個隻要他努力,戀情就一定能成功;第二個觀點,則是我之所以遲遲不接受他,就是因為我在設計上太優秀了,而他不擅長這些,我就看不起他。”

“有一天晚上,楚明旭喝醉了,我表姐非要我去接他,還說如果我不去,楚明旭要是出了事,我就是施害者之一。我被她道德綁架得沒辦法,就隻能去了。結果中途楚明旭同學因為想起了我表姐給他洗腦的那些話,非要和我在設計理念上進行爭執,就是在這一場爭執中,我的手受了傷,接著再也拿不穩畫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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