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搜降下去的時候, 林夏也正好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到了臨時下榻的酒店裡,照例打開了電腦。
這個酒店的房間倒是沒有攝像頭, 想來大概是周捷一時之間被嚇怕了, 暫時不想再碰攝像頭。
而且他昨天晚上被林夏使用了係統道具, 被迫提神, 一晚上沒睡著,白天一犯困又被係統補上道具……正是極度缺乏睡眠、心情煩躁的時刻, 一時之間還想不起來要補上攝像頭偷拍林夏。
這勉強算是一個好消息,但是緊隨著而來的還有一個壞消息,那就是周捷正好也在林夏最近活動的這個城市附近, 剛才在樓下大廳裡她似乎還見到了對方一晃而過的身影。
鬼知道那家夥偷拍不成、又會乾出點什麼彆的事來。
副本的作者真是的,沒事棄什麼坑呢?
你就算要棄坑……當初你挖坑之前也該首先塑造好男主角的三觀吧?
但凡副本作者做了以上哪一點, 現在,林夏也不需要再總要為了這個神經病一樣、毫無三觀的戀愛腦男主耗費心神。
可惜對方什麼都沒做, 爛攤子還是林夏的。
林夏拿著電腦哢哢哢查了一通偷拍判刑的案例——昨天她忙著處理攝像頭的事情, 直到現在才有空搜索這種東西。
類似原主的偷拍案件並不多,每一件案子最終判處的刑罰也並不重,出了這種事情, 最後被恥笑的、受到更多傷害的, 大多數都總是被偷拍的受害者。
她打開微信看了一眼,又和自己到這裡來遇到的第一個任務目標,那個讓劉以柔聞之變色的單身攝像師聊了起來。
對方樣貌堂堂,言辭得當, 林夏說自己想私底下拍一組寫真,他也沒有多問什麼,反而隻是異常熱情地和她一起敲定時間地點和相關內容。
但從麵上看,還真的找不到這個攝像師的毛病。
通過他的朋友圈,對方始終隻展示自己陽光可靠的一麵,而且這些動態的用詞之間,還特彆明顯地顯示出了,有不少女同胞都正在倒追他這一件令人極富有優越感的事情。
林夏於是握著手機,帶著和這個攝像師聊天記錄,敲響了劉以柔的門。
林夏隱約有個猜測,劉以柔一定知道一些比較關鍵的什麼東西,才會這麼對那名攝影師諱莫如深。
現在問題就是她願不願意告訴林夏了。
本來兩人之間就隻是表麵上的塑料姐妹,關係雖然尚可,也好不到哪裡去,還不到可以互相坦誠以對的地步。
林夏必須要想辦法激一激劉以柔,讓她把事情都給說出來。
隻是這要怎麼激呢?
她心裡隻有個隱約的大概想法,不能擔保自己實施起來一定能達到預期結果。
自從進入到這個副本以來,她就明顯感覺到周圍的人物並不像低級副本那樣好糊弄了,A級副本的人物都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不會輕易受她擺布。
這裡更像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林夏想著,看著劉以柔終於姍姍來遲,給自己開了門。
開門之後,看到門外是林夏,劉以柔顯然很意外。
“林夏?”她疑惑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夜深了,按理來說大家都應該活動夠了,準備睡覺了。
“有點事情想要請教你。”林夏指了指劉以柔身後的房間,問道,“我能進去和你講嗎?”
劉以柔當然說好,她沒有理由拒絕。
林夏進了屋子以後,下意識地就讓係統掃描了一圈周圍有沒有什麼她看不見的微型攝像頭——
她實在是被這個副本的神奇之處,弄得有些防範心過甚。
係統按照她的吩咐掃描了一圈,接著回答說沒有。
看來周捷還真的是死心塌地的隻偷拍原女主啊,在其他地方都沒有放過彆的攝像頭。
這還真是不知道要讓人該如何表態呢。
“怎麼了嗎?”明明這裡是自己的房間,劉以柔還是帶著幾分拘謹地不安地坐了下來,一邊揪著床單一邊問道,“你怎麼突然來找我了?”
林夏白天剛被送上熱搜一趟,在車上又和鄧艾璿爭了起來,劉以柔雖然自問問心無愧,沒做過什麼對不起林夏的事情,但難免還是有點緊張,生怕林夏可能是誤會了什麼,或者想要找她同仇敵愾一起對付鄧艾璿。
如果真的是這兩種情況的話,劉以柔會很為難。
但是林夏找她,卻真的不是為了這兩種情況中的任何一種。
“沒什麼。”林夏一邊說著,一邊解鎖了屏幕,將手機遞給劉以柔,仿佛白天在組合裡的不愉快什麼都沒發生過那樣,不提關於今天的熱搜隻言片語,而是說起了彆的東西。
“我不是和你說也想拍些照片嗎?我覺得你可能在這方麵有經驗一點……你之前拍的照片那麼好看,你幫我看看這個攝影師怎麼樣?可以嗎?”
劉以柔接過手機看了一眼,神情非常明顯地立刻就發生了變化。
——她和這個攝影師直接絕對有問題。
林夏肯定地想著。
而劉以柔此刻的心情也美妙不到哪裡去,十分複雜——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在林夏這裡看見這個男人了,她都要忍不住開始懷疑林夏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刻意要來試探自己了。
“我不知道,”劉以柔僵硬地把手機遞了回來,仍然像之前那樣拒絕和林夏交談任何關於這名攝影師的事情,竭力假裝若無其事,扯開了話題,“這些你可以去問問彆人,我又不混那個圈子。”
“是嗎?”林夏低下眼,有點失望地答道,“我還以為你會知道呢。”
劉以柔仍然在僵笑:“我怎麼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