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再次把周捷叫去, 當然不是為了和他培養什麼父子感情的, 他就是來和周捷興師問罪的。
“我聽很多人反應, 最近你上班都不在狀態?”周父嚴厲地問道, “怎麼回事?”
周捷支支吾吾了半晌,憋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來。
周捷畢竟是自己兒子,周父原本也就想敲打敲打他,等聽見周捷認錯思過後就適時收手。
但是他等了半天, 沒想到周捷竟然閉上嘴什麼都不說。
周父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臉上表情幾番變幻。
“你這是要和我鬨脾氣?”他嗬斥周捷道,“我說話你聽見沒有?你啞巴了?不會吭聲?”
站在一旁活,沒有反應, 像個木頭人周捷這才順著周父的命令點頭認錯:“對不起, 爸爸。”
他又開始犯困了,眼皮像是非要黏在一塊兒似的。周父無論說什麼,落到周捷耳裡,都像是風刮過耳邊一樣, 隻留下一點隱約的聲音, 周父具體講了什麼,他又聽不真切。
周父絮絮叨叨講了一堆有的沒的,想要和兒子講些人生哲理,他自覺講得非常耐心感人, 結果周捷壓根不理他,他定睛一看——
好啊,這周捷, 壓根沒認真聽他在講什麼!這兔崽子在這裡打瞌睡呢!
周父恨鐵不成鋼地狠狠拿起桌上的文件往周捷的臉上一拍!
“我養你這麼多年真是白養了,還不如養狗,狗還能給我看家護院呢!”
他氣憤地道:“下去!彆再礙我的眼!也彆再讓我聽到彆人又告你的狀!”
周捷被拍得清醒了那麼幾分鐘,但仍是頭暈腦脹。
他暈暈乎乎地把文件撿起來,放回桌上,打開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
走了兩步,他突然模模糊糊想到林夏就在這個城市裡某個分酒店裡……昨晚他還在大堂見過她。
啊……攝像頭那個都是病毒,林夏怎麼會是鬼呢?林夏又有新活動了,她很忙吧……唉,她拍到電視上的那些東西他都看過了,他想看其他的更多的關於她的東西……
周捷迷迷糊糊又想起了攝像頭這件事。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他沒來得及想太多,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一腦袋砸在了辦公桌上,睡死了過去。
他困得知覺遲鈍退化,完全沒注意到周圍出現了什麼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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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林夏正在攝影棚和劉以柔搭話。
劉以柔一開始還是什麼都不肯說,林夏也不著急,慢慢地繼續和她閒談,談到一半,出人意料的是,這回林夏什麼都沒說,倒是劉以柔先主動開口詢問關於攝影師的問題了:
“我記得你前幾天說要拍一些照片對吧?”
林夏點點頭。
“你已經決定好還是要找之前的那個攝影師了嗎?”劉以柔問道,“你有和楊姐講嗎?”
“還沒有呢,”林夏道,“最近忙。”
劉以柔想了想,道:
“林夏,我給你講點事情……就是……你一個女生,怎麼樣都不安全,就算是要約好了和人拍照片,也不要隨便相信彆人,我聽說……你之前想找的那個攝影師……他人品不太行。”
林夏疑惑地看著劉以柔:“人品不行?”
那家夥不就是愛好傳播分享偷拍視頻麼?
劉以柔知道他愛分享這些東西?
不對啊,就算那個攝影師喜歡分享這些東西,那也應該對她沒辦法造成什麼威脅,劉以柔為什麼總是欲言又止,表現得像是林夏去見了那個攝影師就要被害得屍骨無存了一樣。
劉以柔輕咳了一聲,左右看了看,發現其他人都離自己有些距離後,這便湊到了林夏耳朵旁,壓低了聲音,道:
“我之前和他拍那套照片的時候,他故意把我偏僻的地方帶,還想騙我喝一些不乾淨的東西……但是剛好那天我有事情,特彆急,不是在拍照就是在講電話,一直沒來得及喝水……”
林夏若有所思,好像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