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送陸豐年,隻能送到車站的門口。
秦雲在門口等著,一直聽到火車啟動的鳴笛聲,看到火車從車站離開,才往回走。
回村的路上,秦雲犯困,準備打個盹。
剛閉上眼睛,旁邊的位置就有了動靜。
察覺到有人一直看著自己,秦雲睜開了眼睛,眉頭不自覺皺起。
沒有說話,秦雲往裡麵坐了坐,儘量和人保持距離。
然而那人卻不讓她如意,跟著往裡擠了擠。
壓抑不住厭惡的情緒,秦雲壓著聲音,怒斥道:“你有病吧,想乾什麼?”
齊宇恒不怒反笑:“我做什麼了?”
秦雲一時語塞,多看他一眼都覺得煩,乾脆閉上了眼睛。
可惜,齊宇恒沒想讓她安寧。
“我剛剛看到你送陸豐年離開了,現在他不在,你應該不需要和我保持距離了吧。”
秦雲聽到這話,忍不住睜開了眼睛:“誰告訴你,我是因為他才不搭理你的?”
齊宇恒一臉的邪笑:“我消息靈通著呢,我不止知道你是被逼的,我還知道陸豐年想做什麼?”
事情都能傳得這麼離譜,秦雲也有興趣多聽聽。
沒有回答,卻是一臉的不相信。
質疑的眼神刺激到了齊宇恒,他主動說了起來:“陸豐年看起來光鮮亮麗,但實際上他攤上事了。你之前是不是見過有一個中年的男人跟著他一起回來的?”
秦雲知道,他說的人是趙躍強,點了點頭。
“那人是他的領導你知道嗎?”
秦雲自然是知道的,卻是沒有給齊宇恒任何的反應。
齊宇恒倒也不介意:“他領導攤上事情了,所以才會離開部隊,來我們這個窮地方。你沒有在職場混過,你不懂,像他們這種人,上下級就是一個團隊的,他領導都落到這種地步了,你覺得身上沒點事?”
秦雲比齊宇恒知道的多點。
陸豐年雖然對外宣稱趙躍強是他的領導,事實上,陸豐年不在趙躍強手底下乾活。
所以趙躍強的事情,沒有牽連到陸豐年,也正是因為沒有什麼直接的乾係,陸豐年這一次能把趙躍強放在自己的地盤照應著。
齊宇恒說到這兒,秦雲就猜到了,這一切都是他的臆想。
“你不信是吧,我問你,之前陸豐年家裡人說要給他找個城裡的姑娘,為什麼現在不找了,而是看上了你,你不覺得有問題嗎?他這是拿你避禍呢,他覺得救了你,你就沒有拒絕的權力。我好心好意提醒你,就是不想讓你落進了他的圈套,你可倒好,以為我是害你的。現在後悔了吧。”
陸豐年是不是攤上事了,找自己是不是一場算計,秦雲比誰都清楚。
前世的她,可是拒絕了陸豐年的提親。
之後的兩年裡,陸豐年沒再找其他人,也沒傳出來什麼問題,陸家也沒有任何的影響。
陸豐年拿自己避禍的想法,秦雲一點都不相信。
知道齊宇恒的話沒什麼價值,秦雲沒有了聽下去的耐心:“我記得大隊是給你們知青定下了勞動指標的,你現在還差著一多半吧,算著時間,到月底你是完成不了了。有這個時間,你不在地裡乾活,卻來縣裡閒逛,是不怕月底當眾批評嗎?”
齊宇恒是個好麵子的人,所以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會藏著掖著。
每月底的公開批評,對他來說,是一種折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