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聽說,四弟妹與文福晉往來熱絡,還真是呢,方才自己都站不穩,還要攙扶文福晉。”三福晉忽然開口,像是捉到烏拉那拉毓溪的把柄,故意對太子妃道,“文福晉進宮早,三阿哥和四阿哥成親後都在宮裡住過一陣,偏我是躲懶的,沒能多去毓慶宮問候,還是四弟妹勤快。”
文福晉被堂姐推了一把,心裡正惱火,她雖是太子側福晉,但也身份尊貴,若非太子妃在此,她自己就能教訓三福晉,眼下隻能忍耐。
“你是要挑唆本宮與文福晉,還是挑唆本宮和四弟妹?”不料太子妃開口,一臉冷漠地望著三福晉,“本宮若沒聽錯,你是覺得四妹妹避開本宮,隻與文福晉好,是她看不起太子妃。”
三福晉臉色煞白,毓溪和文福晉也怔住了,太子妃卻依舊高貴冷淡,目光落在弘晳的生母臉上,冷聲道:“你先回去,弘晳見不著你,該哭了。”
“是、是……”文福晉的堂姐,沒料到方才的小動作被人察覺,想著太子妃興許也看到了,既然給了麵子沒有當眾嗬斥,她轉身就跑,就算回毓慶宮被責罵,也好過在外頭丟臉。
但這裡少了一個人,氣氛依舊沒什麼變化。
要知道,太子妃不僅年紀比三福晉小,個頭也比她矮,眉眼更是還沒完全長開,儼然是個小姑娘。
可一開口一說話,便是儲君妃的高貴與莊重,平日裡,三福晉連榮妃都敢頂撞,此刻不敢在太子妃跟前有半分不敬,畢竟親婆婆不願家醜外揚,可對太子妃不敬,就是欺君罔上,要殺頭的。
“過些日子,七福晉、八福晉也要進宮了,你是做嫂嫂的,就該有嫂嫂的樣子。”太子妃冷聲道,“倘若再挑唆妯娌不和睦,搬弄這些毫無意義的是非,我定不輕饒。”
三福晉整個兒定住了,想要開口分辯,但她也不傻,哭哭鬨鬨隻會顯得自己更狼狽更丟臉,隻有老老實實聽教訓,才能留住最後一分體麵。
“想必今日的初定宴,你也不會吃得高興,不如先退宮。”太子妃說罷,看向毓溪和文福晉,說道,“走吧,寧壽宮裡這會兒正熱鬨,宗室女眷都到了,咱們該去問候長輩。”
“是。”毓溪和文福晉同聲應承,待太子妃前行後,速速跟了上來。
她們彼此看了眼,眼下不是說話的時候,待走遠些,毓溪又回眸看了眼老三家,果然是霸道慣了的,居然一巴掌打在宮女的臉上,而那宮女,本是榮妃派來隨侍兒媳婦的。
不知是可憐挨打的宮女,還是彆的緣故,毓溪心裡很沉重,太子妃教訓三福晉,她沒有感受到半分爽快,總覺得那些話,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好在到了寧壽宮,毓溪還是端起該有的體麵和賢惠,之後忙忙碌碌,見了無數的人,一時也將三福晉的事放下了。
但宴席上少了一個人,三阿哥身邊空著座,難免惹人矚目,哪怕胤祉自己不在乎,毓溪也親眼見到榮妃臉上一瞬而過的惱怒。
“是不是在想三福晉的事?”坐在身旁的胤禛,忽然提起了這一茬。
“她是被太子妃攆走的,你知道嗎?”終於有人找她說這事兒,還是最信賴的丈夫,毓溪頓時鬆了口氣,輕聲道:“她遭教訓,我本該開心的,結果卻更尷尬更失落,隻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