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去哪兒?”
“進宮去,額娘若早幾年告訴我就好了。”
覺羅氏沒能攔住女兒,而毓溪出了門,又折回來告訴母親,不能為難嫂嫂,若非嫂嫂告訴她,拖下去不知會成什麼樣,交代完之後,才抱著念佟往紫禁城去。
因今日晴好,寧壽宮裡正安置公主的書房,太後和嬪妃們聚在一起喝茶,當神武門下傳話來,說四福晉進宮請安時,德妃心裡就隱約覺著,是有什麼要緊事。
宜妃端著奶茶說“也就你家毓溪懂事,常常惦記婆母,我和惠妃姐姐、榮妃姐姐,都成了兒媳婦們的妨礙了。”
太後在上,榮妃、惠妃都不會多說什麼,宜妃便又道“倒是聽說八阿哥家的賢惠,可惜呀……”
太後問“可惜什麼?”
宜妃放下茶碗,笑著說“八福晉往後來請安,惠妃姐姐自然是好生疼愛的,那覺禪貴人怎麼辦呢?八阿哥是兒子,沒有娘和兒子計較的,但八福晉是兒媳婦,她那婆婆可是紫禁城裡數一數二的美人,哪天皇上又愛上了,一時高興封嬪封妃,從此與惠妃姐姐平起平坐……”
“好了。”太後打斷了宜妃的話,“都是要當祖母的人了,還成日裡算計這些不靠譜的事,叫孩子們笑話去。”
宜妃笑道“皇額娘,不然這宮裡,還能有什麼事?”
太後不理會她,吩咐德妃“去吧,這個時辰突然來,想必家裡有什麼事要求你拿主意,孩子們都還小,小事也是大事,多教導提點才是正經。”
德妃起身領命,辭過在座各位,出門後遇見女兒們,聽說四嫂嫂帶著小侄女來,都要跟著去,德妃便吩咐她們一會兒照顧念佟,讓自己和毓溪能有說話的空兒。
如此不久後,永和宮暖閣裡,毓溪將娘家受的怠慢都告知了婆婆,不卑不亢也不著急上火,隻是告訴母親,家人並不在乎是否被佟家高看一眼,但佟家此為,若說不是羞辱胤禛,誰能信。
毓溪說道“還有妹妹和舜安顏的事兒,他們若沒誠意尚公主,額娘也早些勸妹妹改了心意,沒得叫佟家以為,我們兄妹離了他們家不過了。”
德妃神情嚴肅,她最恨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年節上佟家總是最早送禮來的那一批,明著是不敢怠慢她的,誰料背地裡,居然這般小人做派。
偏偏這事兒,還不能追究,說出去了就是胤禛和毓溪丟人,就是永和宮被嘲笑,乃至失了皇帝的體麵。
德妃說道“替我向大人和夫人道一聲委屈,他們是為了你和胤禛,甚至為了我,才忍氣吞聲這麼多年。要知道這件事,哪怕傳得街知巷聞,大不了我們丟些臉麵,京城裡多的是笑話,誰還能記一輩子。可我同樣不能忍受,皇後娘娘對胤禛的一片心意,被這般糟踐。佟家是皇上的親舅舅,每一個皇子都與他們佟家帶血親,他們不在乎胤禛不奇怪,但不能不在乎親生的女兒,這口氣,我得替皇後娘娘出了才是。”
“額娘……您彆動氣,彆氣壞了身子。”
“你們年輕不知道,皇後娘娘年少時,最敬重她的伯父佟國綱,那真真是頂天立地的漢子,大清國的棟梁。娘娘離世前,最放心不下胤禛,興許她自己也料到了,會有這一天。”
婆媳倆正說著話,溫憲風風火火闖進來,毓溪嚇得以為是念佟被摔了,誰知妹妹著急地說“額娘,不好了,十四在靶場射傷了胤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