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們之間差距拉大的時候,方眠就不大願意跟賀言深說話了,她總覺得賀言深每句話都帶著諷刺。
就比如此刻,方眠依然在想,他是不是在嘲笑她在寵物店的工作啊?畢竟薪水很可憐,也並不體麵呢。
“請假了。”方眠道。
“好啊,你下午沒事了嗎?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好不好?最近電影院上映了一部超級好看的科幻片,我已經和朋友看過一遍了,但是還想和你看一遍。”
方眠短促地蹙了下眉,她很討厭賀言深這種將她捎帶上的感覺,就好像是她沒有朋友,他可憐她捎帶她去看電影一樣。
“你既然已經看過了,就沒必要和我再看一遍。”方眠抿著唇,她幾乎不化妝,眉眼卻給人一種筆墨很重的感覺,沒有表情的時候就會覺得她在生氣。
“好吧……”賀言深摸了摸頸後,“那我們一起上去?”
都在五樓,房間相鄰,方眠沒有拒絕。
其實說實話,方眠想過萬一真的是胃癌要不要跟賀言深借錢做手術的事,但是每次見麵的時候她又會把這個念頭打消。
明明都是同一個孤兒院出來的,她不想把自己弄得看上去太慘。
曾經在孤兒院的時候,方眠對賀言深依賴性很重,她從小就會跟在他身邊,賀言深會保護她,還會用省下來的錢給她買糖,雖然她從來沒叫過,但賀言深在她麵前一直是以哥哥自居的。
他大概真拿她當做妹妹,沒了孤兒院這層聯係,兩人各自成年後,原先本就淡薄的依賴關係好像就這樣斷了,她與賀言深的前途開始天差地彆,多年以後,賀言深也許會成為體育明星,而她隻是個寵物店員工。
“小白還好嗎?我能去看看它嗎?”上到三樓的時候,賀言深開口。
方眠下意識抿唇,她的房間亂糟糟的,不太想被其他人涉足。
尤其是賀言深。
“有點累,我想睡了。”方眠回絕道。
賀言深沉默下來,沒再開口,兩人一起上了五樓,他默默看著方眠打開門進了屋,停頓半晌,也從她門前路過回了自己房間。
怎麼了這是?怎麼越過越生疏了?賀言深不太明白,他覺得眠眠好像有什麼心事,自從離開孤兒院之後,她的情緒就一直不太對勁。
會不會是在外麵受欺負了?
家裡很安靜,方眠反鎖上房門,來到自己幽閉的空間,她像是鬆了口氣,正要去客廳看看自己的豬鼻蛇小白怎麼樣了,就聽見一陣敲門聲。
不是賀言深。賀言深敲她門的時候會一邊拍打一邊喊她的名字。
方眠擰眉,她很討厭被打擾,任何人。
這種老式的門板根本沒有設置貓眼,方眠悄聲走了幾步,看了眼窗戶外麵陰鬱的天氣,問:“誰?”
她的聲音陰沉而壓抑,乍聽上去根本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是我!劉姐!”
外麵傳來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
方眠開了門,接著一張圓潤發福卻白皙的臉映入眼簾,吊梢眉,小眼睛裡透著溫善。
這個女人叫劉桂芬,28歲,懷著孕,是幾個月前從丈夫家裡跑出來的,聽說經常被打,婆婆不做人,逼她給小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