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漓笑了笑,馬上冬天了,水溫下降,魚兒一般都在深水區冬眠,很難有蠢到上鉤的。
“慢慢等吧。”梁曄不緊不慢地道,他一般心裡想事情,或者需要安靜的思考的時候就會來釣魚,瞥到蔣漓手上的傷口,“怎麼回事?”
“沒什麼,晚上梁靜賢又發癲,不小心弄的。”
“我車裡有醫藥箱,拿過來,我給你處理一下。”
“哦。”
蔣漓把藥箱拿來,手給他哥,這才跟他說在家裡發生的事。
其實白天一切還很正常,梁靜賢沒有質問他在國外受傷的事兒,隻覺兒子久未歸家,親自下廚給他做了兩道菜,說他瘦了。
蔣漓告訴梁靜賢:“體重沒少,運動量大了,緊實一些。”
他看氣氛不錯,跟梁靜賢說了些路上發生的有意思的經曆、認識的人。有對夫妻三十多歲,妻子患病,丈夫辭職賣房,陪著她環球旅行,挺酷的。
他的分享欲在梁靜賢那裡隻換來一聲冷笑。
蔣漓隻是覺得在大多數毫無意義的人生裡,如果能有讓自己高興的機會,還是儘量高興。
但是他麵對梁靜賢,忽然喪失了說話的欲望。
梁靜賢又問:“怎麼不讓我去接你?”
“機場人那
麼多,你彆去擠了,我這不是回家來了嗎?”
“誰去接你的?”
“我哥他們唄。”
“你剪頭發沒和我說,昨天視頻裡還是長的。”
“我這點自由都沒有了嗎?”
梁靜賢放下碗筷,冷臉出去了,蔣漓並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晚上,梁靜賢從外麵回來,蔣漓正在客廳跟朋友打電話,朋友問他發在ins上的照片是在哪裡拍的,蔣漓說:“你指哪張,我回憶一下。”
掛了電話後,梁靜賢問蔣漓:“你的賬號是多少,我也去看看。”
蔣漓不想被嘲諷,“我沒發什麼,也沒什麼好看的。”說完他去樓上拿車鑰匙,準備回自己的房子了。
剛到房間就聽到樓下一聲巨響,他迅速下樓,看見梁靜賢拿了根高爾夫球杆,把魚缸砸了,地上到處都是玻璃渣和水,魚躺在地上挺著肚皮,垂死掙紮。
小阿姨嚇得躲在廚房,不敢出來。
蔣漓讓小阿姨先回家,他走到梁靜賢麵前,安撫道:“我知道,你有時候不開心又沒法宣泄,但是彆傷著自己,先去樓上休息吧,我來處理。”
梁靜賢用球杆狠狠抽蔣漓的手臂,“你為什麼不跟我說你的賬號?不想讓我知道什麼?”
“你想知道什麼,我告訴你好了。”
“我不想知道了。”
蔣漓被連抽好幾下,沒躲,隻覺被抽打的地方皮肉要綻開了,骨頭也斷了,無數小時候挨打的回憶像螞蟻一樣鑽進他腦子裡。
“這事兒上癮,看我痛苦求饒,你的權威得到滿足,會開心對吧?”
他撿起碎玻璃在手上劃了下,伸給梁靜賢看,問她:“這樣呢,你能消停了嗎?”
梁靜賢看見他流血,啪塔啪塔往下掉,頓時老實了。
她連忙抓著蔣漓的手,悔意道:“我給你包紮,咱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