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兒,珍兒,給客人上茶!”
梁三爺剛將楊正山迎入後堂,就招呼人上茶。
“來了!”一道清脆的聲音從後院中傳來。
楊正山隻坐了片刻,就有一個身穿青色布裙的少女端著茶水走了進來。
“客人請喝茶!”少女溫柔的笑道。
楊正山上下打量著她。
小姑娘長得很不錯,眉清目秀的,黝黑的眸子顯得很清靈,圓潤的臉龐帶著一點嬰兒肥。
不豔不俗,不驕不躁,倒是有幾分可愛。
“這是你閨女?”楊正山見梁三爺抱著兩匹布走進了,看似隨口問道。
“嗬嗬,是我家大閨女。”梁三爺也是隨口回道。
“是個勤快的好姑娘!”楊正山又道。
剛才小姑娘上茶的時候,他有發現小姑娘的手指並不是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樣子,而是有一些薄薄的繭子。
像她這樣的小姑娘自然不會在田地裡的勞作,手上的繭子應該是做針線活磨出來的。
他這話一出,本來不在意的梁三爺眼神驟然變了,看向他的目光多了幾分警惕。
而小姑娘則悄悄的退出了後堂。
冒然評論彆人家的女兒,這是一件很犯忌諱的事情。
特彆是未婚嫁的姑娘,出來拋頭露麵已經不容易了,更何況被一個陌生男子當麵評頭論足了。
不過梁三爺並沒有立即發作,而是淡淡的說道:“客人請稍等。”
楊正山也不再說話,隻是默默的喝茶茶水。
茶水一般,說明梁三爺他們的日子並不是很富裕。
女兒出來拋頭露麵,也證明了這一點,不然雇個夥計就行了,沒必要讓自己的女兒拋頭露麵。
他剛才有些無禮,但梁三爺還是忍下了,說明他很需要這筆生意。
而梁三爺眼中的警惕,說明他還是很重視自己的女兒,隻是因為生活所迫,不得不忍下楊正山的無禮。
在意自己的女兒,又說明梁三爺不是個渾人。
這裡有太多重男輕女的人家,很多人家都將女孩視為貨物,隨意買賣。
也有很多商戶將女兒當做攀附權貴的籌碼。
就剛才幾句話,楊正山就覺得梁三爺和梁珍的品性應該不會很差。
有多好不一定,但應該不是那種沒有下線的人。
“我聽說掌櫃來自府城?”
梁三爺再次抱著兩匹布走進來,楊正山隨意的搭話說道。
“嗯!”梁三爺低著頭悶聲應道。
“掌櫃不像是商人,更像是個讀書人!”楊正山又道。
梁三爺抬起頭來,“客人不是來買布的?”
楊正山溫和的笑道:“我就是來買布的。”
“我來自府城梁家,去年剛剛分家出來!”梁三爺也不再搬布,坐在了楊正山麵前,眼中的戒備之色更加明顯。
“分家?就分了這一家店鋪?”楊正山毫不在意他眼中的戒備,依然笑意盈盈的說道。
“沒錯!”梁三爺道。
楊正山點點頭,這跟他的猜測一樣。
“你還有其他的孩子嗎?”
“有,還有一個兒子,今年六歲!”
“那為何隻分了一家店鋪?”
“我是庶子!”梁三爺有問必答,他心中懷疑楊正山不懷好意,但是並沒有做什麼。
離開梁家後,他隻是一個小布莊的掌櫃而已。
其實在梁家時,他也隻是一個不受重視的人,否則偌大的梁家分家他也不至於隻拿到了一家小縣城的店鋪。
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值得彆人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