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飛得令,立即帶著楊正山的親隨一擁而上,那位靖安侯府公子身邊的隨從選擇了放棄反抗。
他們不認為得楊正山敢在光天白日下迫害他們家公子,就算是他們被拿下了,用不了多久楊正山也會放走他們,雖然這個過程會有些丟人,但隻要他們家公子沒有生命危險,他們就不算犯下大錯。
楊正山的確不能拿這位公子如何,畢竟人家隻是砸了一家店鋪,這也算不上什麼大罪,就算是楊正山心裡厭惡,也隻能給這家夥一點教訓而已。
不過教訓和教訓之間也是有差彆的,讓一個嬌生慣養的勳貴子弟去工地搬磚,這樣的教訓絕對會讓這位公子哥終生難忘。
片刻之後,韓飛就帶著親隨將這一群人帶走了。
“你這丫頭怎麼也跟個紈絝子弟似的,你若是膽敢胡作非為,看爺爺不家法伺候!”
楊正山瞪著眼教訓起楊清婉。
姑娘家家的居然當眾跟人對罵,居然指使身邊的仆人打人。
其實這也不完全算錯,罵人也好,打人也罷,也不一定是錯的,有些人就是欠罵,有些人就是欠打。
可是一個大家小姐就算是罵人打人,也要有大家閨秀的風範,而不是像個紈絝子弟一般,當眾叫囂。
楊清婉低著頭,擺出一副認錯的姿態,說道:“爺爺,清婉知道錯了!”
楊正山有些無奈的看著這個小丫頭。
楊家的第三代跟楊明誠、楊雲煙等人不同,楊明誠和楊雲煙五個是吃過苦的,他們是真正的農戶出身。
可是楊承業、楊清婉這些小輩就不一樣了,他們雖然算不上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但是他們是真的沒有吃過苦。
哪怕是年齡最大的楊承業,他記事的時候楊家已經開始發達了。
而楊清婉更是沒有吃過任何苦,楊正山來到楊家的時候,楊清婉才三個月大,而自楊正山來了之後,楊家就過上了吃穿不愁的日子。
再加上楊正山對小丫頭的疼愛,楊清婉可以說是嬌養著長大的。
都說慣子如殺子,說起來大部分人都懂這個道理,可做起來很多人又把這個道理拋到了腦後。
楊正山就是如此,他其實挺慣孩子的。
“哎,從明天開始你跟著你小姑姑一起去李嬤嬤那裡上課!好好學學禮儀規矩!”楊正山覺得自己教不了這個小丫頭,隻能讓教養嬤嬤來。
“啊,爺爺,不去行不行!”楊清婉苦著一張臉,小臉委屈巴巴的望著楊正山。
以她這活潑好動的性子,去禮儀最重的李嬤嬤那裡上課簡直就是折磨。
“不行!”
楊正山硬著心腸斬釘截鐵的說道。
之前王氏就讓楊清婉去過李嬤嬤的學堂,可惜這丫頭不願意去,每次都跑來跟楊正山撒嬌,楊正山被她磨得沒辦法,隻能去跟王氏說先等等。
結果這一等,兩年就過去了。
現在楊正山覺得這丫頭是該好好學學規矩禮儀了。
楊正山也不喜歡那些俗套的規矩,但是入鄉隨俗,他再不喜歡也要遵守這個世界的規則。
“好好學習,不然以後爺爺不帶你出來逛街了!”
楊正山威脅道。
小丫頭徹底垮了,噘著嘴,低著頭,滿臉的委屈,可又不敢反駁。
楊正山見她這般模樣,這心腸忍不住又軟了!
“走吧,我們也該回家了!”
心腸雖然軟了,但楊正山還是沒有改變主意,他將小丫頭抱起來,便要離開錦繡坊。
“楊大人!”
可就在楊正山準備離開時,一直站在旁邊的寧清突然開口了。
“寧姑娘還有其他事?”楊正山疑惑的問道。
寧清微微一愣。
“我沒有,沒有其他事!”
她有些緊張的說道。
她喊住楊正山並不是因為她有什麼事,而是想知道楊正山要如何處置她。
楊正山把她的同伴抓去城外搬磚去了,可是卻沒有處置她,這讓她滿心的忐忑。
本來她以為楊正山也會遷怒她,可是萬萬沒想到楊正山似乎沒有處置她的意思。
楊正山的確沒有處置的她的想法。
也沒有處置她的理由啊。
這姑娘從頭到尾都隻是站在那個少年身邊,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楊正山憑什麼處置她。
再說她還是清安伯府的小姐,真正的皇親國戚,楊正山也沒有資格處置一位皇親國戚。
“既然沒事,那本官先走了!”
“寧姑娘也儘早離開吧,至於那位靖遠侯府的公子,寧姑娘無需掛心,本官隻是給他個教訓罷了,不會拿他如何!”
說罷,楊正山就抱著楊清婉走出了大門。
寧清對著他的背影俯身一禮,她的眸光閃動,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乘著馬車回到家後,楊正山就把著小丫頭交給了春花,讓她趕緊帶小丫頭回大房的院子。
若是再晚點,楊正山真怕自己會改變主意。
這丫頭太會撒嬌了,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回到主院,鬱青衣正跟楊雲煙和楊雲雪姐妹倆聊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