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家門,回到主院,一家人又是熱熱鬨鬨的說了好一會兒話,吃過晚飯後,眾人這才散去。
等吵鬨的小家夥們都離開了,楊正山這才感覺到了幾分清淨。
“以前婉婷丫頭很安靜的,怎麼現在這麼鬨騰了?”楊正山扶著鬱青衣走進內室。
“之前小丫頭大概是怕生,現在熟悉了也就活潑了!”鬱青衣咯咯的笑著。
楊正山將鬱青衣扶到羅漢床上坐下,伸手撫摸著她那隆起的小腹。
“這小子也快出來了!”
“嗯,再有兩個月就出來了!”鬱青衣眉眼間儘是溫柔。
楊正山見她這副樣子忍不住心裡癢癢。
“對了,你還沒給你那小孫兒起名呢!”鬱青衣說道。
“明浩沒有起?”楊正山詫異。
鬱青衣笑道:“他說這是他的長子,要等你回來起名!”
楊正山有些頭疼,起名字是個費腦筋的活,特彆是楊家有這麼多孫子,楊氏一族又有這麼多同輩,想要起個在族內不重名的名字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楊正山苦思冥想了許久,說道:“承佑吧!”
“嗯,是個不錯的名字!”鬱青衣笑道。
楊正山坐在她的旁邊,一雙大手不知不覺間就朝著上麵去了。
“你乾嘛呢!”鬱青衣羞惱的將他那不安分的手拍開。
楊正山有些尷尬的咳了一聲,回家了,看到媳婦了,還能乾嘛?
“我還有身子呢!”
鬱青衣有些無奈的看著他,“要不你就將青霞和紅雲收進房裡吧!”
這個紅雲不是馬,是鬱青衣身邊的丫頭。
青霞和紅雲現在的年齡也不小了,都二十二三了,也是老姑娘了。
“彆瞎想,老爺我可沒有納妾的想法!”
“她們也不小了!”鬱青衣輕聲說道。
女人就是矛盾的存在,有時候女人善妒,有時候又太過好心。
鬱青衣不想楊正山納妾,可又想給青霞和紅雲一個好歸宿。
“不小了,就給她們找個人嫁了!家裡的不行,我身邊的那些親衛也可以,都是好小夥,到時候把她們的賣身契換給她們就行!”楊正山真沒有納妾的想法,雖然青霞和紅雲都長得很不錯,但他從未有過納她們進門的想法。
倒不是說他專情不好色,隻是他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
想要家宅安寧,那就不要納妾。
他立的家規他必須要遵守。
“這樣合適嗎?”鬱青衣問道。
“有什麼不合適的,隻要她們願意就行,而且就算她們成親了,也可以留在府內伺候你!”楊正山不在意的說道,這手又不由自主的爬上了山峰。
“你!”鬱青衣又無奈,又羞惱。
楊正山嘿嘿一笑,湊到她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還不等他說完,鬱青衣的臉頰就紅的透亮了。
“你個老不正經的!”
“都是老夫老妻了,有什麼好害羞的!”
楊正山是真的老不正經,他拉著鬱青衣來到床榻上。
帷幔放下,淅淅索索的聲音從帷幔內傳出。
……
八月初三。
從清晨開始,安源城外就密密麻麻送葬的人。
白幡如林,哀哭漫天,數千百姓披麻帶孝,從城關堡一路向著城東的十裡山送行。
蒼涼的嗩呐聲直衝雲霄,飄揚的紙錢鋪滿道路。
楊正山穿著麻衣,親自抬棺走在最前麵,城內幾乎所有的百姓都跑了出來。
守備營的將士都是出自各屯堡的軍戶,每一個將士身後都一個家庭,每一個家庭都有妻兒老小。
失去親人的痛苦無需多說,楊正山無法安撫這份痛苦,能做的就是送戰死的英魂最後一程,把撫恤金足額發放到家屬手中,然後儘可能的給他們謀一些福利,保證他們的家人以後能夠過得安穩。
葬禮持續了整整一天,直到天色暗淡,楊正山同將士們才將家屬們一一送走。
第二天下午,從嘉城來了一支長長的隊伍,數十兩馬車,三百頭牛,八百隻羊,這是屬於守備營的戰利品。
出征之後的開始時,楊正山還會把金銀分給將士們,可是隨著他們攻下的族落越來越多,楊正山也就放棄了當場分錢的舉動。
沒辦法,金銀也是很重的,二三十兩銀子還行,可若是給每個將士們分個上百兩帶在身上,那會影響到他們戰鬥。
所以到了後來,楊正山一股腦的全部交給了王盛。
東西從王盛手裡過一遍,自然不如當場分錢來得多,這倒不是王盛貪了他們的錢,而是東西運回嘉城後,可操作的空間就要小很多,有些規矩還是要遵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