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她的行為有幾分刻意,但龔煊臉色還是暗沉了下來。
若不是腦子裡還有幾分理智在,他真的很想讓眼前這個女人好好感受下什麼叫“被臭味沾染”。
拇指和食指慢慢摩挲著,最終,他手一捏,退到了安全距離:“抱歉,是我冒犯了。”
莫林知沒有說“沒關係”,她冷冷看著眼前男人,直白警告:“龔煊,如果還想好好待在《見聞》,就收起你那些不該有的小心思。”
“不該有?哼!”龔煊才壓下的火氣騰地一下又冒出來了,“莫林知,情難自已不是什麼觸犯天條的大錯吧?你不覺得自己這個態度有點過分嗎?”
“喜歡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作為另一方我隻感受到了困擾。”莫林知絲毫不為所動,也從不接受任何PUA,“相反,基於責任心,我很坦誠的告知了我對你沒感覺,讓你能及時止損,為此,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是啊,所以以身相許還不夠嗎?”龔煊勾唇。
“自視甚高、自以為是!”莫林知連用兩個詞精準點評,厭惡的眼神瞟他一眼,皺著眉命令:“不要拿你身為男人的物種條件來我這裡找優越感,先好好學會‘尊重’兩個字怎麼寫吧!”
莫林知自認該表達的都說完了,她懶得再糾纏,做出了送客的姿態:“出去!”
龔煊看著這個油鹽不進的女人,磨了磨牙,死死按捺住了心裡那個魔王,聽話地離開了。
隻是關門前,最後看向莫林知的那一眼,怎麼看都透著“這件事沒完”“我不會就這麼放棄”的意思。
莫林知連白眼都懶得翻,麵無表情地看著虛空,直接把人當空氣。
隻是心裡暗暗決定:回去就催一催蕭瑾的動作!!!
讓他趕緊把這個人的身份扒一扒她好儘早決定處理結果!
她真的,最煩的就是這種聽不懂人話,也不懂適可而止,自我感覺良好的人!
還記得初入職場那會兒,也是每天早上莫名其妙在工位的筆筒裡插著一朵白玫瑰。她私下打探了好幾天,才終於借著前台那邊的攝像頭找到正主。
很遺憾,正主不是她的菜,所以她也沒想吊著彆人,乾脆利落地拒絕了。
本以為這件事就到此為止,沒想到一個多月後,公司年會將至,大家正在討論要穿的衣服,這人突然當著所有人的麵說自己沒有合適的西裝,讓她下了班陪著去樓下的商場轉轉,出個主意。
莫林知:???
他們是能給對方挑正裝的關係嗎?
關鍵其他人還不停起哄,說什麼“終於要公開了嗎”之類的。
莫林知:······
她當場就毫不客氣的拒絕了,理由也很直白:我們不熟。
毫不誇張,當時整個辦公室都安靜了······
就這還沒完,後麵過完年會,不知道這個人怎麼傳的,居然還有相熟的跑來問她,為什麼分手,是不是真的因為劈腿什麼的······就很暴躁。
莫林知直接提了離職,然後在彆人問起來的時候當著全辦公室的麵直接說是因為受不了公司這個神經病沒完沒了的糾纏。
那個男的也很氣,不顧場合地當場反駁,一條一條地攤開來說,結果沒一條站得住腳的。也算是讓莫林知出了口惡氣。
說真的,有時候莫林知是真搞不懂,性彆差異而已,會對一個人的大腦判斷力造成這麼大的影響嗎?身體構造多了根東西就那麼了不起,好像女人就離不開那根東西一樣!
簡直就是······讓人想起來都忍不住眼前一黑的程度。
莫林知心裡忍不住罵罵咧咧,然後一遍遍看著眼前待完成的規劃,讓自己儘早冷靜下來,專注到工作中——惡臭男真的不值得浪費她的時間。
但是要完全冷靜下來又哪是那麼容易得是事,下午,還沒到下工時間,莫林知就提前收拾好了東西,然後叫上晚玉趕緊走人了。
屋內,龔煊看著莫林知那避之不及的姿態,臉色暗沉了下來。
回到王府,莫林知首先拉著晚香晚玉,將龔煊身份存疑的事情說了,並且仔細交代晚玉:“我留下的人都是和你這邊關係不錯的。李程江那邊我也打好招呼了,你想做什麼不用顧慮,他會配合你。所以,龔煊那個人,你一定要幫我盯死。”
臨危受命,晚玉壓下心裡那點忐忑,用力點頭保證:“您放心,不管他想做什麼,都絕對不會得逞!”
“嗯,也不用太過緊張。他是聰明人,在目的沒達成之前,應該不會有什麼妄動。”莫林知看出她的過分緊繃,又給人鬆鬆綁,“你也是,一切以自己安全為上,其他都是次要的。”
“我知道。”晚玉早知她會這麼說,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今日回來得早,莫林知讓晚香去太妃院子裡跑了一趟,問今晚是否有榮幸和太妃一起共進晚餐,然後得到了意料之中的應允。
自七夕過後,她基本每周都會至少抽一天時間,去蕭太妃院子裡陪人用餐聊天,以紓解她的憂子之心。
莫林知不是一個有生活情趣的人,所以每次說的內容,基本都是生意場上發生的事情,比如前兩天的乾冰被竊事件。又或者,從前輩子裡挑一些事情改改地名拿出來說。
其實有點枯燥無聊的。不過好在,蕭太妃還挺喜歡聽這些,有時候遇上蕭瑾牽著莫林傑過來,兩人也聽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