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個大師(1 / 2)

美人囚僧 騎豬上清華 6193 字 5個月前

元空雙手捧著他的臂膀沒讓他跪下去,“溫施主不必拜貧僧,貧僧受不起這大禮。”

“……您長大了,”溫烔絞儘腦汁憋出這句話。

元空望向溫水水的腿腕,“小溫施主的傷要緊,溫施主還是儘快帶她回去吧。”

溫烔瞥向溫水水,瞧她難站穩,便一手環著她與元空告辭,“微臣改日來拜訪。”

元空笑容可掬,目視著他轉身。

溫水水靠在溫烔身側,心裡惶惶然,在要往前走時,她破口而出問元空,“元空大師,為何晨鐘要敲一百零八響?”

“阿彌陀佛,”元空雙掌合於身前,沉長聲回答她,“施主不知,晨鐘暮鼓皆為一百零八響,眾生皆苦,這百八鐘也不過是警醒世人,苦難雖有,但行前路,必能化險為夷。”

但行前路,必能化險為夷。

溫水水陷入迷惘,她怔怔的盯著元空,他身形挺拔,與誰交談都能從容自如,他仿佛遊離在人世外,成了真正的佛。

溫水水一下子回悟過來,她把元空和自己放在同等處境裡,卻忘了元空從來比她高貴。

她不過是溫府裡有名無實的小姐,誰都可以踩她,而他是尊貴的佛子,生母不在又如何,陛下不允許彆人動他。

他們本就不是一路人。

溫水水落寞的低下頭,任溫烔將她帶出了雲華寺。

元空提起僧衣下擺在樹下打坐。

片刻功夫,玄明主持從天王殿出來,步履蹣跚的走到他跟前,唉一聲道,“元空,你忘了老衲從前和你說過的話。”

元空臉色微暗,少頃他爬起身,站在玄明旁邊做懺悔狀。

“老衲允你剃度,卻沒讓你受戒,”玄明主持摸著胡須長長籲出氣,不受戒就不能算真正的和尚,縱使自小聽著梵經聖音長大。

他拍著元空的背,“你是陛下欽定的佛徒,可老衲看出來你身上塵緣未了,老衲不舍得逼你,結因得果,你和溫施主接觸,若叫有私心的人傳到陛下耳朵裡,老衲便也保不住你了。”

被遺棄的皇子沒法任性,天子讓他了斷塵緣,他就再不能和從前認識的人交涉,他失去了爭奪皇位的權力,更不能結交權貴

,溫水水是溫烔的女兒,也算在權貴之內。

更遑論溫烔的妻子林月妍與林貴妃一母同胞,溫烔打從一開始就站隊了二皇子,元空若有所異動讓溫烔察覺。

隻消他使點手段,就能讓陛下對元空起殺心。

不想做和尚,那就去死。

元空神情凝重,須臾說,“弟子謹記。”

玄明褪下腕上一串佛珠給他戴好,欣慰道,“回去抄《心經》吧。”

元空輕聲應下,自覺進了禪房。

——

溫水水隨溫烔一同上了馬車,馬車緩緩離開了雲華寺。

溫烔斜睨著她,麵色很冷,“你母親說,你被人劫走了,是元空做的?”

他一句話就栽到了元空身上,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

“不,不是的,”溫水水慌忙辯解,她繃直身體,“是元空大師救了我。”

她想跟他說,害她的極有可能是林月妍,但她沒有證據,溫烔不會信她。

溫烔交疊著手指依在憑幾上,眼睛一瞬不眨的注視她,直看的她臉發白,一味往靠墊裡縮。

她長的更像她娘親,身子細臉倒濃豔,低著頭不說話時很沒有存在感,可一旦她把臉映在人前,旁人就再也無法忽視。

她沒有半點像他,從外貌到性格,可她確實是他的孩子。

溫水水等不到他說話,忽而想起早上求來的平安符,她拿出那枚平安符怯懦的遞到溫烔手邊,“父親,這是女兒給您求的。”

溫烔看著那符,心底湧出暖意,他接過符放進金魚袋中,不覺柔聲問道,“腳還疼嗎?”

溫水水臉燒的厲害,殷切回他,“不太疼。”

她很乖,不像彆的孩子疼一點就哭鬨,可能是年幼喪母,又不得溫烔愛護,父母不親,她隻能獨自應承苦楚,這點上竟又隨了溫烔。

溫烔是江都人,爹娘也不過靠著捕魚為生,他自小讀書就比彆人刻苦,為的是有朝一日能當上官,讓爹娘過上好日子,可惜在他十二歲那年,他爹娘入河打魚再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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